他故意的!
他一定是在报复自己刚刚嘲讽他银河系第一帅!
时澄月瞬间炸毛:“你你你你——!”
说到一半,她低头,靠近了林一砚,眉眼里透出一丝好笑意味,“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是什么样的人?
是他太不会伪装让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吗?
他应该装成游刃有余的老手,视线轻飘飘地掠过她的脸,然后来上一句:“我是怎么样的人?”
他的确也是这么说的,可惜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略哑,好在教室里哗哗翻书的声音层出不穷,让时澄月忽略了他声线里的紧张。
“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时澄月答。
她怎么会说自己有意思。
他是有意思的人吗?
那一刻,他甚至想问,是多有意思呢?而你又喜不喜欢这样的人?
但是他做不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扭过头去继续把脸埋在耸得高高的书里,然后放弃抵抗地任由白皙的耳朵尖再一次慢慢变红。
“啧——”田鑫泽没忍住问,“你都是这么追人的吗?”
祁嘉虞:“不是,我们兔子追人和碰瓷儿没什么区别。追人追到篮球场上去,等别人球砸过来的时候故意往上扑。”
田鑫泽:“这能追到吗?”
祁嘉虞:“目前战绩一战一败。”
田鑫泽得出结论:“效果一般嘛。”
祁嘉虞郑重强调:“一战一败,不是一胜一败。”
田鑫泽改口:“哦,效果挺差。”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那是追谁失败才来追我们林一砚的啊?”
两人一唱一和,这个话题似乎没完没了了。
时澄月:“……”
这两人好烦。
她还没开口,前面这人有了动静,圆溜溜的脑袋侧向田鑫泽:“你能不能听会儿课?”
时澄月只当是田鑫泽影响了好好学生的上课时间,她于是点头如捣蒜:“就是呀,他们怎么老是打扰你,不像我,就乖乖地站在你的身后一句话都不说呢。对吧,林一砚?”
林一砚回过头,原本是无话可说的,但是瞧见她低着脑袋,睁着双水灵灵又偏圆的大眼睛望向他,因为笑意眼尾拉长了些许弧度,想要被夸奖的生动表情宛然在目。
她的目光似含着柔水的线,仿佛一与她对视,他的唇角就会不自觉地翘起。
管她以前追谁呢,那是她的错吗?当然不是,还不是怪郑源恺这个蠢货,说句话都说不明白。
而现在,此刻,当下,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生的眼里只有他,不是吗?
林一砚的笑容弧度有些许大:“肚子不疼了?”
·
时澄月要把今天归结为讨厌林一砚日,明明肚子已经不疼了,可是他说的话就像一句提醒。最后她只能倔强地说五楼厕所的风水不好,不宜排泄。
所以一下课,时澄月就拉着祁嘉虞往三楼跑。出教室的时候,她看见有个女生拿着语文小测的卷子走到林一砚的桌前,她并不在意,只是轻飘飘扫了眼。
倒是祁嘉虞,非要拽着她停在那里。
“林一砚,这是我的语文作业,组长忘记收了。”
林一砚扫了眼:“好,待会儿帮你交。”
金嘉媛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
林一砚抬头看她:“还有事吗?”
“没有没有。”
金嘉媛摇头,垂落下来的短发挡住她薄红的耳朵,在脸上的红晕也要暴露之前赶紧往自己的位子上走。
祁嘉虞逮着时澄月的脑袋往教室里看:“拉屎这件事先不急,你看那个女生,她是不是喜欢林一砚?”
时澄月被强按着脑袋:“他是语文课代表啊,郑冉冉也是,那我以后就和冉冉一起去交作业,说不定还能碰到他。”
祁嘉虞就奇怪了,她的重点怎么总是和自己不一样呢?
“……我刚刚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时澄月:“听见了啊。”
她挣脱开禁锢,肚子实在疼得厉害,她反手拉着祁嘉虞往楼下走,“她喜欢林一砚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林一砚。”
祁嘉虞恍然。
对哦,她都糊涂了,时澄月又不喜欢林一砚,有什么好操心的!
两人走的很快,所以没有注意到林一砚突然滞住的笔尖,那个字因为墨水的长时间停顿而化成一个重重的黑点,几乎都要透到第二页纸张。
时澄月当然不喜欢他了。
不过是一个毋庸置疑且人尽皆知的事实从她口中说出来罢了。
也不知道这血淋淋的残忍到底从何而来。
·
得知林一砚是语文课代表后,时澄月开始承包了交语文作业的任务。郑冉冉嘱咐她语文作业一般都是大课间结束后的那十分钟里去交。时澄月点头应下。
语文老师姓应,叫应成俞。
应成俞觉得能在语文办公室看见时澄月也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怎么今天是你来交作业?郑冉冉请假了?”
“不是。”时澄月脑袋朝四周转了转,最后目光落到前脚刚踏进办公室的林一砚。
太巧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