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模模糊糊,一点也不清楚。
秦止仰起头,道:“什么意思?”
他最讨厌转弯的事情,可这段时间,他却经历了太多转弯的结果。
他早已厌烦,但一听说这件事情是和君令仪有关的,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把话说的磨磨唧唧的。
秦止真的不明白,君令仪到底喜欢他什么。
燕宁倒是不紧不慢。
他顿了顿,开口道:“四年前君令仪为什么离开你,你真的以为,她是燕国的细作吗?”
闻言,秦止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件事是他心头的一块石头,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他曾说要用一生来铸造这天下。
可他自己却爱上了一个想要毁灭天下的女人。
他不想要相信,可是君令仪的话句句都在耳边回响。
他不想要想起,可千家万户都在传着这样的消息。
他执拗的想着或许有另外一种结果吧,要不然君令仪为什么要为她留下燕国的城防图才离开。
可有时候秦止又只能说服自己相信,毕竟那城防图一眼看过去就是君令仪画的。
再加上很早之前……君令仪的那件事情……
心里
的感情总在犹犹豫豫之间绝对。
燕宁道:“如果她真的是燕国的细作,她为什么会被燕国的人追杀,我当初就是燕国人为了引出她的棋子,燕国人说,如果她不帮忙,他们就要杀了她,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她可能会为了你丢掉她的性命。
这样的一个女人,你真的相信她不爱你?
这样的一个女人,你真的相信她从一开始留在你的身边就是另有所图?
平西王,我是不是该说一句,你久经沙场,却从来不通人情,你根本就太单纯了。”
略显得有些嘲笑的语气。
秦止没说话,却也没有离开这个屋子。
他只是看着燕宁,眉头皱着,似是在思索着他刚才说的话。
记忆之中他只和燕宁见过一面。
是在沐风楼里的时候。
那时候的少年一脸的暴躁模样,明明眼珠子都已经快要黏在了君令仪的身上,可是在撞见秦止目光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退缩。
几年未见,少年初长成,眼睛看不清楚什么,心里却好像已经能够看透更多的东西。
当初的真相秦止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每次想起,最终的画面定格都在君令仪从悬崖上跳下去的时候。
那画面实在太过触目惊心,让他不想再多想什么。
燕宁看着秦止脸上的表情变化,他道:“她去了云悦城,好像想要看看你们曾经待过的那些地方,我也不知道你们原来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些回忆对于她来说应该是最美好的。”
秦止的眼眸轻动。
云悦城是他们表明心迹的地方。
两个傻子一样的人,兜兜转转,总算走到了一起。
那一刻,秦止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听着燕宁的话,就算秦止再迟钝也知道燕宁的意思是君令仪的心里是有他的。
可是……
秦止的眉头皱起,道:“她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燕宁的喉中发出一声轻笑,道:“平西王也会有不知道的事情?”
“说。”
声音有些急促。
燕宁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道:“她的身体里埋了一种蛊虫,你知道吧。”
秦止点了点头,眉宇中的焦急更多了一些,难道……
“没错。”
燕宁开口,道:“那种蛊虫是吴国的一种禁术,凡是中了蛊虫之人,这辈子都不会活过五岁,君令仪是个意外,却不代表这份意外可以维持很久。
白翘翘当初为她诊脉,说
她最多只能活到二十一岁。
可笑的是,你们在这之前刚刚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
君令仪这个人矫情得很,她最是受不了哭哭啼啼的离别。
她害怕她以后因为蛊虫而死的样子太过难看,也害怕你会为了这件事情嫌弃她甚至抛弃她。
她喜欢为自己做决定,在这一切来临之前,君令仪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来结束你们之间的这段情缘。
我真的是最可怜的那一个,早知道我就不该为君令仪挡那一剑的,什么好处都没有留下不说,废了眼睛还让君令仪做了拒绝你的借口。
从那以后,我只能以死人的身份在这人世间游荡。
你们夫妇俩做出这样的事情,真的不考虑给我点银子补偿什么的吗?”
燕宁在吐槽,可秦止听着这些话,手指却忍不住动了两下。
原来……是这样……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为什么就没有想明白。
可恶。
他的拳头攥紧,暗自嘟囔了一句,道:“傻瓜。”
君令仪原来也喜欢叫他傻瓜。
现在看起来,君令仪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这么简单的问题,明明两个人一起解决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方式。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