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排上岗和发工资。郝大龙看着妻子说:“都是因为这个房子,我答应我爸把工资上交,但我没答应你的也上交,既然没有,就别交了。我明天去我们单位问问看能不能把你调过来。”周四凤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浸在水中的脚。郝大龙边擦脚边对周四凤说:“咱们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擦完将了两个人的脸盆都端了下去。
第二天郝大龙就去跟工会主席反映了目前夫妻俩的情况,希望组织上能给与解决。几个月后,郝大龙从汽车队调到客车制造总厂断料车间做技工,周四凤去了客车制造分厂坐垫班,同时四凤发现自己怀孕了,至此两人有了新的希冀,好好努力工作,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郝大龙在汽车队对于汽车的结构、零件的组成和修理都已经非常熟悉了,被调到客车制造厂也是那边急需年轻对汽车又很了解的技师,汽车队的队长有点舍不得他,最后也没办法只能服从组织安排,下班后他和郝大龙喝了顿酒,算是送别宴了。郝大龙去了断料车间,没用两天就和车间的师傅们熟悉了,一共10个师傅,都是汉子,交流简单直接。当郝大龙参与到具体的工作中发现虽然整个工作流程简单但却十分危险,操作也非常困难。简单来说断料车间是车身所需钢材的裁剪车间,类似做衣服打板后裁剪这个过程。虽然车身每个部分的图纸是固定的,但每次裁剪都需要一个师傅画好切割的位置,然后需要至少四名以上的师傅一起抬着巨大沉重的钢板推入剪板机,剪板机的刀会迅速下落切割开钢板,然后继续画线、推板、下刀剪板,这个过程经常有割伤手的情况发生。
一次午饭时间,资历最深的宋师傅和郝大龙一起去锅炉房取热着的盒饭,取完两人边走回车间边说话,宋师傅告诉他,以前可是有好几个师傅被切断手指甚至整个手掌,大家都非常害怕,但又不得不做,只能自己多小心了。郝大龙听了也是有点担忧的说:“宋师傅,你说的这个问题不仅涉及安全生产,咱们的这个过程我观察了下,机器下刀快,但咱们还反应不过来,等画好线期间会被刀下来不少料,这些料用不了都被废弃掉了。如果咱们有个方法既能保护技工师傅的安全,也能为工厂省料就好了……”宋师傅呵呵一笑:“是啊,可现在不是没有办法么,所以咱们就得多小心了!哎呀好烫!嘶~~~”宋师傅边说边打开饭盒盖,被打开后的蒸汽烫了个正着,摸了好一会的耳朵,而郝大龙盯着铝饭盒陷入了沉思。
回到家看到媳妇拉着脸坐在炕上,一问才知道郝国强夫妇带着小儿子又去下馆子了,主屋门一锁也不管他们夫妻俩吃没吃饭。郝大龙是习惯了他父母的做派,但周四凤受不了,自从她有工资以来,郝国强要了几次四凤都没给,再加上四凤怀孕了,就是担心两人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万一有个急事怎么办,这下倒好急事算是来了,公婆小叔子下馆子直接锁门,要知道米柜可是在主屋里面的。周四凤委屈的说:“你的工资都交给爸妈做家用,我都怀孕了在家的时候还都是我给他们做饭,挺着肚子跪着点灶坑他们都没说让我歇歇,你两个妹妹都有了婆家,但还经常回来吃饭,也都是我伺候。怎么他们下馆子就可以把门一锁,不管我们一家三口的死活吗?”郝大龙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他父母他说不出不好来,默默的去菜地扒了几颗小白菜回来,边洗边对四凤说:“咱们也备个米柜吧,万一爸妈不在家呢,咱们也得吃饭。“周四凤踢了踢炕墙,冲着厨房洗菜的郝大龙说:”不仅得买个米柜,以后吃饭都得分开了,各做各的!“郝大龙洗菜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洗着,好一会从他嘴里慢慢吐出几个字:”那你去说吧……“
第二天一早周四凤就和郝国强提出分开吃饭后,郝国强冲到夫妻俩的屋子里,跟郝大龙发了好大的脾气,差点打了郝大龙,气哼哼的摔门回了屋。本来郝国强就对周四凤不给工资很不痛快,现在还要分开吃饭,明显不想伺候公婆的意思。对于父亲上门一顿咆哮,郝大龙只是沉默,他觉得改变不了他的父亲,也不敢,所以他只能做他能做的,生活上多照顾媳妇一些,工作上他一定要干出点成绩来才行。因为郝大龙想着,以后宝宝出生了,要以他这个爸爸为荣才是。
于是这段时间下班后,郝大龙帮周四凤做饭,吃完饭就趴饭桌上,不停的用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周四凤手上也绣着一个龙凤拉绒的门帘,时不时抬头看看丈夫认真的神情,觉得还挺有意思,不知他在搞什么。郝大龙画图间隙抬头正好和周四凤两相对望,郝大龙嘿嘿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和妻子说了自己的想法,郝大龙想出来个让断料车间不再发生悲剧的解决方案,用传动装置和可调挡板尺来提高生产效率,减少钢材损耗,最重要的是可避免人身伤亡,保证安全生产。周四凤听了表示十分支持,她说:”如果做成了,是个对组织和个人都是非常好的事儿!“郝大龙点头:”是啊,但不知道实操起来可不可行,我还得到车间做个实际测量和实验。“
一个月后,郝大龙的图纸画好了,虽然画的简陋,但尺寸和标注十分清晰。郝大龙和车间主任做了汇报,也和其他师傅沟通过了这个方案的实施细节,有的师傅听得有点迷糊,持观望态度,有的师傅不管听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