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岁那年的梦,暗示罗家十年后的惨剧,是她揪出了曼姨娘,罗家才躲过这一场劫难。
所以她相信,这些天的梦是在警示她什么,是上苍在催促着她做些什么,她得回去,她要亲眼看看如意公主有没有遇上谢行俭。
哪怕这都全是她的揣测和胡思乱想。
车夫哦哦两声,挥舞着马鞭急忙往回赶,但终究没赶上如意公主的轿撵,等罗棠笙来到余芳斋时,哪里还见得到谢行俭的身影,更别提如意公主了。
“在往那边跑一跑。”罗棠笙指着谢行俭来时的路。
马车一路飞奔,许是夜幕降临的缘故,虽道路两旁都挂上了灯笼,但终究不及白日亮堂,为了替罗棠笙安全着想,车夫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不过,紧赶慢赶的,罗棠笙还是遇上了回家的谢行俭。
“谢公子!”
谢行俭转身抬眼望去,只见早该回家的罗棠笙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站在车板上毫不闪躲的看着他,眼里还无意识的流露出慌张和无措。
小姑娘神情一副恹恹的,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脸色苍白,灯笼上的光线落在小姑娘秀丽如玉的面庞上,将她额头的花钿浸染的格外炫丽精致。
谢行俭看着有些失神,他立在那没动,举起手中的食盒,心慌到语无伦次,“罗小姐追上来,可是想要回梅花香?”
罗棠笙抬眸张望,如意公主的轿撵早已离去,瞧着应该没跟谢行俭碰过面吧。
正当她准备蹲身进车厢时,不知何时,谢行俭已经行至马车旁,将一盒梅花香轻轻的抬高,举在罗棠笙面前。
“君子不夺人之好,梅花香既是罗小姐爱食之物,谢某还是物归原主为好。”
罗棠笙手指微动,身边的汀兰以为小姐调头追过来真的是来讨梅花香的,便自作主张接过手。
罗棠笙脸色变了几变,本想呵斥汀兰多事,却听谢行俭道,“这事是谢某办的不妥,罗小姐赠物,原就是和谢某开玩笑,倒是谢某一时眼拙当真了,如今归还,罗小姐赶紧家去吧,天已黑了。”
罗棠笙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好说她追上来是想看看如意公主有没有跟谢行俭碰面,那场梦太过诡异,现在面对谢行俭,她不能轻易地说出口。
可她好端端的追上来,若不承认是为了追回梅花香,她一时又没有好的借口,只好硬着头皮应下来。
两人又是一番辞行,正当罗棠笙准备坐回车厢时,她忽而停住。
指着谢行俭腰间插着的一柄玉箫,拔高声音问道,“你身上怎有玉屏箫?”
玉屏箫是箫中之珍品,且多为女子所用,难道……
罗棠笙只觉得眼角发涩,就连眼前少年的身姿都开始模糊。
所以如意公主跟谢行俭碰面了?
这玉屏箫莫非是如意公主赠下的?
罗棠笙猛力的抹掉眼眶溢出的泪珠,几日被梦境那场婚礼折磨的压抑情绪顿时一股脑的照着谢行俭劈头盖脸洒下。
“真是好样的,谢公子莫不是看不起侯府?”
谢行俭被讽刺的有些突然,他刚想问罗棠笙好端端的说这话做甚,却见罗棠笙呜呜的蹲下身子,哭的一抽一抽的。
汀兰急得想劝,却劝不动。
车夫也急,好在他们几个待的路段偏僻,一时没几个人经过,好歹没人将罗棠笙的糟糕模样瞧去。
小姑娘哭的泪痕满面,指着谢行俭泣不成声道,“我送你的梅花香,我还没开口,你就急急的还给我,别人给你玉屏箫,你怎么不还,你可是觉得梅花香没玉屏箫精贵?”
谢行俭还以为罗棠笙哭是为什么呢,原来是为了他腰间的这柄箫。
他连忙将玉箫从腰上取下来,半蹲着身子,倚靠在马车前,将玉箫递到罗棠笙跟前。
笑呵呵的哄着小姑娘,“这箫是我捡的,并非是他人所赠……”
罗棠笙闻言哭声一顿,须臾,她抬头,眼尾微红,透着一股毛绒小动物的委屈。
“捡的?”罗棠笙撇撇嘴,还是不相信,“玉屏箫千金难得,你怎会捡到?”
说着,又开始哭。
谢行俭面对不熟的罗棠笙,不知为何,分外的有耐心。
他直起身,指着马车后面,“就在那捡的,刚才一辆马车驶过,慌忙间差点撞到我,待马车离开后,这……玉屏箫就躺在我脚下。”
“马车?”罗棠笙从车板上跳下来,仰着头问谢行俭,“可是暗红色的马车,上面还系着几串铃铛?”
谢行俭想了想,缓缓道,“颜色没注意,不过确实听到了铃铛声。”
话落,谢行俭低头一看,罗棠笙不知为何哭的更厉害了。
罗棠笙小步挪到马车阴暗处,蹲在那将身子缩成一团,哭的可伤心了。
没错了,这玉屏箫就是从如意公主的马车上掉下来的,她原以为谢行俭和如意公主会面对面的偶遇,没想到先是才子佳人赠送礼物。
所以,她梦境是真的对吗?和五岁那年梦到的一样,那场喜庆的婚礼有朝一日真的会上演?
既然是如意公主和谢行俭的婚事,为什么叫她梦到?还一梦梦好几天。
好不公平。
老天爷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