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
嗐,搞得他与罗棠笙真的有私情似的。
罗棠笙闻言,捂着嘴笑,“梅花雪水茶也好,梅花香也好,都是一点心意,谢公子只管拿着。”
说完,就带着汀兰往门外走。
罗棠笙身份特殊,当她停下来跟谢行俭说话的时候,余芳斋里的好些客人就看了过来,见罗棠笙对着谢行俭笑,爱看热闹的人还拉着好友议论纷纷。
谢行俭自然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望着罗棠笙走出余芳斋,他不好大声的喊住罗棠笙,以免事情闹大惹人笑话。
他只好拎着食盒,快速的离开余芳斋,本想追上汀兰交给这个小丫鬟,谁料等他追出来时,发现罗棠笙已经上了罗家的马车,马车飞出好几步远,任他站在原地望尘却步。
谢行俭叹了口气,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这头,汀兰落下车窗的布帘,笑道,“小姐,刚才那书生还追出来想喊您呢,小姐怎么走这么快,若是慢几步,许是那书生就追上来了。”
罗棠笙抬头点了一下汀兰的额头,故作无恙道,“大街上人头攒动,我怎好站那跟别人闲聊,再说天都快黑了,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我爹又要气着了,下回再想出来逛逛可就不容易咯。”
汀兰捂着额头笑,“还是小姐想着周到,不过这谢书生也忒守礼,刚才奴婢瞧着真真的,他一见到小姐立马就低着头,都不敢看小姐一面……”
罗棠笙脸上的笑容一疆,谢行俭这般做不过是不想与她有瓜葛,可想而知当日小卓在爹爹面上撒谎,定吓坏了谢行俭,不然谢行俭看到她,不会像看到猛兽一样,避之不及。
汀兰没注意到罗棠笙的不悦,继续叨叨,“小姐,要奴婢说,读书人守礼固然好,但若像侯爷说的那些迂腐之辈,那就不好了……着实无趣的紧,张嘴闭嘴之乎者也……”
罗棠笙勉强笑道,“读书人非迂腐,有些人不过是书读痴了而已。”
汀兰歪着脑袋,问道,“那依小姐看,刚才那位谢书生拘泥守旧吗?”
罗棠笙话还没说,忽听马儿发出急促的吼声,一阵阵铃铛声越过门帘传进来,紧接着马车一阵颠簸,汀兰忙扶着罗棠笙坐好。
下一瞬,车夫的声音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响起,“小姐,适才如意公主的车擦边而过,跑的飞快,小人躲闪不急,这才颠了一下,小姐,您可有碍?”
罗棠笙扶了扶头上被颠歪的发钗,听到如意公主四字,她猛然想起这几夜里常常梦到的一些片段。
梦里,她依稀记得如意公主是两年后择婿,下嫁的正是当朝的新科进士。
那一场梦,她记得状元娶妻那天,她也穿了一身凤冠霞帔,坐在喜轿里,她调皮的掀开窗帘往外探。
街上嬉笑声冲天,百般乐器,她耳畔只剩下一声声高昂的唢呐声。
喜婆瞧见她掀开红盖头,急忙用肥胖的身子遮挡住窗口,笑嘻嘻的让她盖好盖头。
她只好缩回脑袋,乖巧的盖上喜帕,突然外头传来一阵高声叫喊。
“新科进士来迎新嫁娘来咯——”
罗棠笙以为说的是她未来的夫婿,她欣喜的再次偷偷掀开窗帘,她就是想要看看梦里到底是谁娶了她。
只见一侧高头大马上,赫然坐的是谢行俭,少年比之现在要成熟很多,温润端方,一身红色喜服衬着整个人更加俊秀。
难道是他?
罗棠笙脸色驼红,她慢慢的放下窗帘,满心欢喜的等着唢呐声起。
迎亲的唢呐响了,可她的轿子并没有动,又是一声唢呐,紧接着,一道尖声划破耳际。
“如意公主出嫁上轿——”
不时还掺杂的几声,“谢公子好俊。”,“公主也唯有嫁给谢公子才是好的。”等等话语。
罗棠笙听着心尖儿发颤,莫非谢行俭要娶的人是如意公主?
这场梦吓的罗棠笙每回下半宿都睡不好,每每醒来,衣衫都湿了大半。
所以当罗棠笙现在一听到“如意公主”的字眼,她当即顾不上后背撞上车壁的疼痛,掀开门帘,轻轻咬着牙,问道,“这么晚了,如意公主的车怎么还在外边?你可瞧清楚了,她是回宫还是外出?”
车夫不知罗棠笙为何打听如意公主的行踪,不过还是照实回答,“小姐,如意公主的轿撵是背着咱们的,瞧着应该不是回皇宫。”
“不是回皇宫?”罗棠笙惊呼。
这条路,前进则是通向皇宫,后退也是去余芳斋。
如果不出意外,罗棠笙猜想,等会如意公主应该会遇见谢行俭。
这……应该是如意公主和谢行俭第一次见面吧。
罗棠笙不知不觉将梦境和现实联系在一起,想的入迷,连粉红的指甲抠进了掌心肉都不自知。
汀兰注意到罗棠笙的异状,连忙出声呼唤罗棠笙,“小姐,您怎么了?”
“快,调头,调头去余芳斋!”罗棠笙突然吩咐,随即撂下门帘,坐回内间。
她紧紧抿着唇瓣,她不知道梦里那场婚礼是不是真的,可她不希望那是真的,她承认她因茶馆那抹惊鸿一瞥,爱慕上那个与她话都没说几句的书生小子。
她好怕,好怕梦里一切都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