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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2 / 3)

要为兄替你去找人过来看看……”

吴子原声音尽显关切,可人立在原地像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

他知道吴子原不过是表面关心,即使是真的关心他的安危,说句不好听的,他无福消受。

“无碍。”谢行俭连忙笑着打断他,“我歇歇就好,吴兄只管忙自己的事去吧。”

吴子原察觉到谢行俭态度冷淡,无意与他深谈,当即沉下脸拱手离去。

谢行俭根本没打算结交吴子原这个人,因此吴子原甩脸色给他看的时候,他就当被疯狗骂了一句,一笑了之。

不过,搁他以往的脾性,他非得拉住吴子原好好掰扯掰扯,没道理这世道上所有的人见到他吴子原都要捧着他,将他视为座上宾。

他以为他是谁?

一府案首又算什么?

一旦院试阴差阳错没上榜亦或是名次降太多,只会被大家拿出来大肆嘲讽。

谢行俭边乘凉边歪歪着某一天吴子原笑面虎的真面目被扒下后,大家会是什么表情。

竹筒里的薄荷茶喝完后,谢行俭在官差的带领下去了一趟茅厕,刚净完手,考场那边就传出一声声急促的号角声。

“收卷收卷,停笔停笔——”

一队官差们嚎着大嗓门,急匆匆的往各大考房前奔涌。

动作快如闪电,有些还没答完题的考生一脸懵,手还举着笔呢,桌上的考卷已经不见了。

*

院试第一场正试考完后,官差要马不停蹄的将所有考生的考卷密封上交到学政大人手中,再由学政大人通过抓阄的方式将考生的考卷一分为十,分给前来评卷的人员。

往年院试的评卷者都是让五百里外较远的书院山长或者是郡城衙门幕友担任,两方人数比例是五五开。

一半对一半的人数比,是院试阅卷一贯的风格,这样既可以保证阅卷时的公正,又能两两比较,到时候圈到有分歧的考卷,也好举手投票应决。

正试考卷评阅采取的是糊名誊录法,会有专门的人员誊录好,但卷头上会标明考生的考号,这种做法称为‘草案’。

第一场比较公正,几乎不考据考生的字迹好坏,一心只专注于他们答题的内容。

但第二场就不同了。

礼房密室里,誊录人员正按照学政大人的指示开始抄写,这些人常年干的就是写字的活,一字一划写下来跟印刷的字没啥两样,而且动作还快。

谢行俭他们第二场覆试将将开始半个时辰,那边正试的考卷已经全部誊录抄写完毕。

*

吃过晚饭,第二场覆试随之展开。

谢行俭拿到考卷后,照旧先浏览一遍,这一看可把他乐坏了。

覆试只考一文一诗,诗当然无需置疑,就是考诗赋,只不过考的形势五花八门,有给准确的题眼让考生直接下笔的,也有写意风格的,从四书五经中截取一小段文字,考生根据对题干的感悟,任意发挥。

谢行俭这一年来,写诗的水平日就月将,长进不少。

所以院试的诗赋篇根本难不倒他。

不过,覆试让他更意外的是考的这一文,学政官选的题材竟然不是算术,而是律法。

这可是超出了他的预估。

虽然覆试最后一文的题材变化多端,但这么些年来,很少出过律法题,毕竟在大家的意识里,律法是乡试的主角。

不过科考也没有规定院试不能出律法题,因而考生们拿到覆试考卷后虽然有些傻眼,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做。

谢行俭这一年来放在算术上的心思虽然比律法多,但也不碍事。

毕竟好几年前他就已经在自学本朝的律法,相关内容早已背的滚瓜烂熟。

谢行俭暗自窃喜,覆试的律法题九成以上考的都是他熟悉的板块,剩下的一成挑选的是今年新帝颁发修改过的条款。

律法题题型主要是根据近几年天下各大案例改编后出的问答题,有直白的让考生直接填写律法内容的,也有拐弯抹角的考量他们对相关律法的认知。

不论是哪一种考法,都难不倒谢行俭,毕竟他是一个将厚如砖块的律法书啃了好几年的男人呐!!!

覆试卷中的诗赋篇得分只占百分之三十,剩下的全是律法分。

这就意味着谢行俭哪怕是一句诗文都不做,只要他努力答好律法题,不用想都知道他这门考卷分数已经超出及格线了。

谢行俭越想越激动,连研墨的手都不由自主的发抖。

他深吸了一口气,捧了手凉水拍拍热的晕乎乎的脸蛋,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心下稍定后,他才执笔开始答题。

他先做的诗赋篇,他发现好些类似的诗文,林教谕在上课的时候都带着他们研究过,此时此刻他做起诗来,游刃有余。

夜幕渐渐降下来,许是今日考场被大雨洗刷过,点着蜡烛后,飞出来的蚊虫比昨晚要少很多。

只不过,依旧叮人很疼。

谢行俭想着明天下午才结束院试,索性收好考卷准备明早再写,吹灭蜡烛后,他裹着棉被沉沉睡去。

一夜好梦,卯时不到,谢行俭就醒了过来。

东边的太阳还躲在地平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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