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来不及了,谢长风被你气的离府,将总督府的人几乎都带走了,剩下的几个根本就护不住你,你就算装的再镇定也没有用了。”
“你以为我依仗的是他们?”
姚斐笑道:“莫非你还想着令尊会带兵过来?这几日连天大雪,他们被困在半路,想要过来,至少也得两天后了。——怎么?顾公子,你还有后手吗?”
顾泽慕这才不说话了。
曹源听见这番话,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姚斐抚掌道:“不愧是顾公子,即便到了这种关头,依然冷静自若,还想着策反。我反倒确信了,你已经没有办法了,不过你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性倒是让我等忍不住肃然起敬,我姚斐这半生敬佩的人不多,但你顾公子绝对是其中之一。”
顾泽慕虽然被人叫破了打算,神色却没有半分变化,他看着姚斐,问道:“姚老爷,你若是想逃,这个时候已经逃掉了,何必要回来?”
“逃?老子半辈子打下的基业都在这里,逃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外族人之前奉我们为上宾,只是因为我们有价值,如今我们什么都没有了,难道去那种茹毛饮血的地方仰人鼻息吗?”姚斐轻笑道,“再说了,边关之地早已被布下天罗地网,我现在闯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还是麻烦顾公子陪姚某走这一遭吧。”
顾泽慕淡淡道:“我无官无职,你抓了我,无非是带个累赘罢了。你若想利用我通过边关,那更是妄想,我们顾家人从来就没有怕死的,我祖父和父亲也不会因为我就放你过去。”
姚斐啧啧叹了两声:“顾公子,你若真是顾家的孩子,那的确没什么用,但你是詹世杰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威国公当年为了保住你敢违抗皇命,如今,他也会放行的。”
顾泽慕脸色微变:“你是怎么知道的?”
姚斐笑道:“威国公的确将你的消息瞒得严实,不过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事能瞒得天衣无缝,只要做过,就一定会查出来的。”姚斐又叹道,“顾公子,你的确很聪明,也很有能力,你在充州这一年多把我们耍的团团转,我这终日打雁的竟被大雁啄了眼睛,在你手里一败涂地。我服气,只可惜你想的再周到也还是百密一疏,你也没有想过我没有跑,而是一直留在充州吧?”
“这些是你身后那个贵人告诉你的?”顾泽慕突然问。
“当然……”姚斐话刚出口就顿住,他忽然一笑,“顾公子,到了这种时候,你不顾惜一下你自己的小命,反倒还执着这件事,倒真让我服气了。”
“我反正已经成了你的阶下囚,你便告诉我又如何?”
姚斐看着顾泽慕那张平静的脸,他的心情却极为不平静,他这半生经历了不知多少腥风血雨,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最后却毁在了这样一个毛孩子手里,他怎么可能如面上表现的那么豁达。
他看着顾泽慕,忽然道:“看到这样的你,倒是让我想起当年詹世杰临死的模样了。”
顾泽慕身体微顿,神色陡然变了。
姚斐看着他的神情,只觉得心中快意:“你抓了曹源,应该已经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如现在我来告诉你詹世杰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可知道,为何当年那么多仵作都确信詹世杰是自杀身亡的吗?”
顾泽慕身侧的拳头慢慢地握紧了,他预感到了什么。
姚斐又笑了一声:“因为,詹世杰就是自杀的。”
“不可能!”顾泽慕断然否认,不仅仅是因为裕伯说的那些话,更重要的是,在这一年多他不断地对詹世杰的了解,他不是这种毫无责任心,轻易就放弃生命的人。
姚斐看着顾泽慕震惊的表情,似乎越发高兴了,他慢慢地朝顾泽慕走近,凑近了他,低声道:“这詹世杰的确是个厉害人物,然而再厉害的人物也是有弱点的,这世上能以言语逼迫詹世杰自杀的人不多,你想想便知道谁能做到?有这样一个人在,你想为詹世杰翻案?真是天方夜谭。”
姚斐说着,突然伸手朝顾泽慕抓过来,却听见一声轻微的机弩响,姚斐连忙后撤,但依然被□□划伤了手臂。
院子的四面墙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拿着机弩的黑衣人,而顾泽慕早已在此时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冷冷地看着姚斐等人。
姚斐的脸色都变了:“这些人是哪里来的!不可能!你的人早就离开了,顾永翰也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的!”
顾泽慕却懒得跟他解释,一挥手,只听见一阵机弩齐发,虽然姚斐等人尽力抵挡,但几轮下来,他的手下还是纷纷倒在了地上。
姚斐也是伤痕累累,他恨恨地看了一眼顾泽慕,转身就要逃走,谁知门外也涌进了一堆黑衣人,瞬间包围住了他。
这时,姚斐还想再逃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束手就擒,被人扭送着跪在了顾泽慕面前。
从原本的胜券在握到成为阶下囚,不过一息的功夫,曹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与姚斐一同跪在了顾泽慕脚下,这时候他还想求饶却已经没有作用了。
顾泽慕居高临下地看着姚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个人究竟是谁?”
姚斐脸色灰败,一言不发。
顾泽慕皱起眉头:“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