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过去商谈。”说着又叫那个婆子,“你也来听一听,或者先生有话要问。”
那婆子忙答应着跟着去了。
王玚将张济悬带到偏厅坐下,问道:“先生诊脉结果如何?可断出来了是什么病不曾?”
张济悬道:“还是先说林夫人的病症,我看着脉息,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虚而无神。
应现今经期不调,夜间不寐;胁下痛胀,月信过期,心中发热;头目不时眩晕,寅卯间必然自汗,如坐舟中;平日必是常不思饮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软。
据我看这脉,当有这些症候才对。或以这个脉为喜脉,则不敢从其教也。”
那婆子惊喜道:“可不是这样怎的?平常太太的症状就是这样,先生说的神了!原先也请了几位太医来,初时有说这个是喜,终究看着不像,后头又请了一位,说是病,可也不曾开得什么好方子,仍旧是稀里糊涂的。”
张济悬叹道:“这是让几位耽搁了!若是初次行经不止时便能得见,只怕这病早就痊愈了,如今耽搁到这样地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依我看来,此病倒是还有五分可治,先吃着我开的方子,还请府中大人、夫人分房住着,以免扰了病人清净,若是夜间能睡得着了,则又添二分拿手。
我一个外人,原不该说这些,但公子盛情,又与我有恩,我不得不说几句——夫人看着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未免平时就事事要强了些,但世上之事焉能事事如意?不如意的事有了,夫人心中仍是放不下,则思虑太过了,所以经血常有不至或者至又不止,这都是病灶了,还是请夫人养病期间,放下心中常忧虑的事情,安心养病才是。”
那婆子连连称是,便带着开的方子过去请贾敏一观。
王玚听着张济悬似乎话里有话,等婆子出去了,便问道:“我刚才听先生言语,似乎另有隐情未曾吐露,不知是何事让先生犹豫?”
张济悬道:“倒不是什么隐情,只是这话我跟林夫人说着终究不妥,恐怕失礼,所以才隐下了,便是公子不问,我也要说的,您或许可以劝一劝。”
王玚忙追问道:“是何事?”
“我看林夫人此病原来是心病,是心中忧虑过度,日不能眠,夜不成寐,日夜想着,难免就拖成了大病,她还要强,不肯称病,只怕是强撑着见人支持家务,更厉害了。再加上为了这个不免吃了许许多多的偏方、土方儿,那民间流传的药也是能乱吃的?终究酿成了大病。”
王玚心中微微一动,“先生说的是?”
“是林夫人年久无所出,吃药太过,又偏信了不知什么偏方儿,长年累月下来,身子都掏空了,原来不曾得子,或许是二人缘分未到,这样乱七八糟的方子,也不知对症不对症地吃下来,便是底子再好又怎么撑得住呢?
这回我看小姐身子虚弱,是从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这便是夫人乱吃药的后果了,强要上的孩子,怀着时只怕也吃了不少‘宜男’偏方,孩子幼小如何禁得住药效,生下来身子怎能好了?
或者我看夫人这病原来还能再拖几年,如今忽然爆出来,只怕不甘仅有一女,为了生男丁,又吃了不少催妇人怀胎的猛药,这样或许能费母亲的精血怀一个胎儿,是男是女却不能得知,便凑巧是个公子,靠着耗费精血,母亲体内空虚生下来的孩子,又焉能养大?也不过是个病儿,撑不到成家立业的时候。”
王玚听了,自觉这话正确无比,加上跟昨日大夫说的空虚也对的上,便更信了几分,当初他便怀疑过,荣国公和贾母都算得上是高寿,贾赦贾政身子骨儿也不差,怎么贾敏就如此娇弱多病,正值中年人便去了?想来应就是唯恐林家五代单传,到林如海这里断了香火,滥用所谓的“生男偏方”的缘故了。
他忙道:“那先生说实话,这病可还有救?”
张济悬道:“有救,也不过是五分之数,剩下的全看医缘了。”说毕,又叹道:“若是身子健壮,底子不虚,倒是能有九分把握。”
王玚倒是不怕这个,他手中的仙露能将垂危的牛国公府老太太救活,若只是强身健体,定是绰绰有余的,他暗道:“当初只给了三滴,便也怪不得我钻个空子了,可没说一滴仙露只能给一个人用,先一并调理着,把仙露往昨日的香药水中一放,只说是讨个吉利,请王家和林家诸人一人喝一口意思意思就行了。”
想到这里,他笑道:“多谢先生这一番推心置腹之言,还有一事请先生帮忙,今日看过了林夫人,不免让我想起了家母,当初也是为子息之事费心不少,唯恐也有个不好,便请先生明日前去诊治。”
张济悬自然满口答应。
王玚便遣人知会牛夫人,第二日清晨早早带着张济悬过去了。
诊过脉后,牛夫人便到内室,王玚带着张济悬到抱厦内坐下,详问究竟。
张济悬道:“虽然令堂看着也是用过猛药,但这几年早停了,又无甚烦心事,所以将养的倒好,身子也没什么,只是平常注意着别用猛药就是了,或者也吃些人参养荣丸,如今眼见要入夏,倒不必进补汤药。”
王玚听了方才放下心来,便留下住了一晚,晚间将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