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待会儿我们一起,偷偷把他的小生日蛋糕吃了,再拍个照馋死他。”
夜深了,外面的除夕热闹和守夜的喧嚣渐渐静了下来,阮轻暮和小桩并排睡着,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怎么,心里总是有点事情惦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地,阮轻暮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夜深人静,脑海里几个奇怪的点终于串在了一起,候车室里那个“kd4xx”的背景声,紧接着“瓜子话梅”的叫卖声,再刚才,玉平湖车站?
……那不是邻省和本省交界的一个小城吗?
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飞快地在黑暗里打开了手机浏览器。
列车时刻表。kd4打头的车,出发站y城……到达玉平湖车站的拟定时间。
窗外一片漆黑,禁止燃放鞭炮的新年,比往年少了点火-药硝烟的味道,他的心在这新年的夜里怦怦狂跳,睡意全无。艹!!
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他蹑手蹑脚下了地,开始小心地穿衣裳。
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他拿手机照着亮,拎起桌上没来得及吃的小蛋糕,再抱起墙角包好的画框,悄悄推开了房门。
站在新年午夜的街上,他焦急地跺着脚,太晚了,凌晨两点的街道,哪里还有司机路过。
叫车软件也没人应答,最快的一个也要二十多分钟才能赶到。
好不容易在寒风中等到了网约车,他看了看时间,冲着司机叫:“师傅,不去火车北站了,直接去御庭苑!”
假如——假如他没有猜错,那个家伙马上就要到车站了,现在赶过去,应该会扑个空。
他恨恨地咬着牙。
因为怕他睡不着,因为怕他心疼,因为怕他深夜去接人,所以宁可死瞒着,一个人坐着慢车回来,在快要淘汰的老火车上,孤单地度过这个大年三十的晚上,再一个人凌晨下车吗?……
他心里说不出的百种滋味,又生气担忧,又酸楚心疼,却又溢满了没有出处的激动欢喜。
抱着画框,拎着蛋糕,他站在御庭苑的大门口,拿着秦渊早就给他专门办的小区门禁卡,刷了进去。
豪宅小区的物业就是好,外面街道上存的积雪在这里全被清扫干净了,就算是凌晨时分,通往各栋楼宇的道路都亮着灯,路边的青松上还装饰着新年的彩灯和气球,映着松针上的点点银雪。
阮轻暮沿着熟悉的道路上了楼,站在门口,忽然呆住了。
周末他也常来这儿复习功课,可是每次来,秦渊都会早早地下去接他,一起进门,他也从来没看过秦渊按的密码锁。现在也进不去啊?
他悻悻地站在门口,看了看时间。假如秦渊一切顺利,那么下车后再赶回家休息,差不多是凌晨四点多。
也快了。知道自己在这里等的话,那个家伙大概会急死吧。还是不告诉他的好,等他拎着行李回家,再跳出来得意扬扬地吓他一跳。
他打着哈欠,慢吞吞地坐在了房门口的地上,眯着眼睛发呆。
白天就忙着帮穆婉丽包饺子,换全家的新床单被罩,晚上又看电视到跨年,没睡一会儿又爬了起来,现在就有点儿累了。
强撑了一会儿,他的头终于慢慢垂了下去,一点一点的,一会儿又自己惊醒了,赶紧坐正身子。
过了一会,再垂下去,歪到了一边,“咕咚”一声,磕到了门边框。……
秦渊出了车站,看了看黑黝黝的天色。初雪刚下几天,天是阴的,无星无月。
正是夜里最冷最暗的时候,幸好有路边的少许白雪反射着白光,以至于四周没有那么黑,就像心里,也有一片微光照耀着,以至于心底并不黑沉。
他弯腰上了早就叫好的接站专车,向着司机礼貌地说:“谢谢,西城区爱民巷。”……
爱民巷的巷口他来过,开车顺道送阮轻暮回家时,每次都是把车停在巷口,并没有真的进去过。
他拖着行李箱,四下看了看,向最近一家灯火通明的肯德基走去。
大年夜,别的店全都关了,只有这种地方依旧敬业地开着,暖气十足。
他推开门进去,里面没有任何顾客,正在值班打盹的店员迷迷糊糊睁开眼,迎过来:“新年好!”
秦渊冲着他点点头:“请问,你们这儿早上几点开始营业?”
店员打起精神,笑着说:“按照规定是六点,不过最早的客人也就是六点半来吧。”
秦渊站在点菜招牌前,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指着上面漂亮的图片:“早上七点,我要这几种早餐套餐,每样都来双份,打包。”
店员打了个哈欠,在点单机上帮他操作着:“好,那您早上准时来拿?”
秦渊轻轻摇头,眉宇间有丝安静的温柔:“我没地方去,就在这儿睡一会儿。早上七点假如我没醒,麻烦您叫我一下。”
店员愣了愣,看着他出众的气质和周身的昂贵衣服,小心翼翼地说:“旁边有711快捷宾馆,应该也是营业的呢。”
秦渊摇了摇头,买了杯热果珍,找了个角落坐下了。
肯德基里的座位很硬,趴在桌上,找不到能舒服入睡的姿势。
秦渊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