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的一幕,再也没官员敢拿链二说事,也没人觉得贾琮在场不妥。
只是,事情还得处理,地头蛇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不过在此之前,贾琮又提了个意见:“侍郎大人,咱们这是谈的正经事,我看不如叫个书吏记录下来吧!”
“哦,贾公子为何如此提议?”
不仅是刑部侍郎,其余官员全都露出好奇神色。
刚开始,他们心中其实有些不悦,贾琮的行为有‘顺杆爬’的嫌疑。就算出身荣国府的公子哥,说白了也是个白丁,在众多官员商量事情的时候频频出声,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只是刚才贾琮狠狠威风了把,算是立了威吧,秉着不得罪的念头,在场官员才没有发作。
“咱们这个调查团来源复杂,谁也不知道诸位都是什么来头。为了避免以后被告刁状,或者明里一套背后一套玩手段,我觉得还是把正式会谈的内容,还有诸位所说全都记录在案!”
说到这里,扫了眼若有所思的刑部右侍郎,贾琮轻笑道:“到时候可以作为正式的公文,就算某些心怀不轨之辈想倒打一耙,也没机会了!”
话音一落,刑部右侍郎连声道好:“这主意真心不错,诸位以为呢?”
明面上,贾琮的说法是为了自己所说,实际上却帮了刑部右侍郎大忙。
正如贾琮所言那般,调查团来源复杂,谁也不知道各自究竟是什么心思,别到时候真被告了刁状,那可就冤枉得紧了。
其余官员自然没什么意见,有意见也不敢说出来啊,不是摆明了自己心思叵测么?
很快书吏进来,铺开纸笔做好了速记准备。
调查团五品以上官员,包括唯一一个六品官员链二,还有一个白丁贾琮继续商量对策,一个个脸色严肃气氛凝重,多了那么股子仪式感。
“坚决不能退让,堂堂朝廷官员竟然受到地方帮派威胁,必须以最强硬的态度顶回去!”
“话也不能这么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么,咱们的任务是调查扬州盐政问题,没必要节外生枝!”
“什么叫节外生枝,那帮地痞身上带着凿船的工具,又说不清楚具体用途,谁知道会不会用到咱们的官船上?”
“……”
一干调查团官员激烈争论,要么选择官员体面坚决不能低头,要么选择息事宁人不想节外生枝。
刑部右侍郎作为调查团老大一直没有开口,过了许久等争吵的声浪小了些,他这才朝贾琮问道:“贾公子,你有什么看法?”
“真要我说,可能有些不中听啊!”
贾琮也没参合进去,听到刑部右侍郎的邀请,笑吟吟道。
可在场官员却是心头一凛,不知道这位贾家的公子又有什么高见,还不中听?
“有什么话,贾公子尽管直言!”
刑部右侍郎郑重道:“就算话再难听,比起此行任务来说,都算不得什么!”
好!
贾琮闻言也没客气,直接道:“诸位可不要忘了这次的任务,谁知道镇子上的帮派,有没有阻扰咱们继续前进的可能?”
此言一出,直接把话都堵死了,在有书吏记录的情况下,在场官员可不敢胡言乱语,不然真的就是自寻死路了。
刑部右侍郎立即做出决断,坚决不能服软,调查团所乘官船当夜离开这处码头城镇。
其余官员不管心中什么想法,一致附和。
然后,他们在书吏的记录册子上签名确认,事情就这么迅速的决定下来。
等人都散去后,刑部右侍郎看着手里的会议记要,想到这次的商议结果迅速而又果决,不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喃喃自语道:“真是个厉害的小子!”
当天傍晚,停靠在码头上的三艘官船,以及跟随的薛家船只迅速起航,直接离开了本打算停泊休息一晚的码头小镇。
调查团如此果决举动,可把等消息的当地官员和所谓乡绅气得够呛,破口大骂却又无可奈何。
一夜平安,等到晨曦微露之时,官船船队和身后的薛家船只,已经距离上处码头小镇二十来里,到了下一个运河码头停下休整。
晚上行船,还是相当危险的。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还得时刻防备可能出现的意外,不管是调查团的官员还是水手都没休息好。
尽管二十里左右的航程算不得什么,却也不得不停靠码头休整一番。
为了加强防护力量,调查团的官员们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直接请薛家船只跟上来,起码有上百薛家打手在侧,心里总归多了几分安定。
贾琮没再露面刺激那帮子官员了,而是带着薛蟠干脆窝在薛家船只上没出来,算是给足了调查团上下面子。
当然,调查团的官员们,却没一个敢于小视贾琮的。
链二就苦逼了,被贾琮推着跟在调查团几位主事官员身边,努力做好沟通协调的工作。
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由于荣国府内部的特殊原因,他真没得到过多少与官员打交道的锻炼,还有勋贵家族嫡子教育。
见识到了贾琮这个三弟的厉害后,自然是贾琮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了。
起码,在调查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