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
事情太过突然,等一干调查团官员回到官船上,薛家打手们审讯的结果也都出来了。
那几个帮派成员,可不是什么硬骨头,几番手段一出,什么都道出来了。
尽管他们身上携带的工具,并非针对调查团所乘官船,可要他们说清楚具体用途也是一问三不知。
至于他们和刑部赵郎中起的冲突,不过就是偶然撞上,又喝了点小酒脑子迷糊,正好赵郎中和随从说的又是外地话,下意识碰一波瓷罢了,结果一头撞上铁板。
不过由此可见,这帮家伙所属帮派,在码头镇子上的能量之大。光明正大的碰瓷都是下意识行为,可见平日里到底有多嚣张狂妄。
调查团的官员们可不管这些,但凡有万一的可能,在他们看来都是不被允许,难以接受的。
几个帮派混混身上,竟然带着可能凿沉官船的工具,特别这里还是运河城镇,想干什么?
若是万一官船出了问题,调查团几位主事官员都吃不了兜着走,甚至可能丢官罢职!
当今正虎视眈眈呢,他们可以懈怠,但绝对不能出现大的意外变故,否则后果难料。
也是如此,链二这个刑部新晋主事,从小透明进入调查团一干主事官员的法眼,也不知是好是坏?
只是没想到,调查团一行还没商量好,是继续留在码头小镇过夜,还是趁着天色尚明离开呢,当地官员和地方乡绅便联袂来访。
这下,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等接待了当地官员和乡绅的刑部右侍郎回来,整个调查团上下的气氛都变了。
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这位带回来的消息,对方要求调查团放人,他们可以赔钱,不然后果难料。
这一下,可真就捅了马蜂窝!
威胁,区区地方乡绅,竟然敢威胁朝廷任命的调查团!
“岂有此理,这里还有王法么?”
几位年轻官员怒发冲冠,语气激昂怒道:“大人,咱们绝对不能妥协,没这样的道理!”
只能说,他们太年轻,没见识过地方的手段!
真要是惹毛了,直接来个船毁人亡,眼下正是当今和上皇争锋的时候,别指望朝廷会出全力调查报复。
没见调查团里,五品以上官员,没一个哼声的么?
坐在角落的链二有些冒虚汗,下意识朝身边的贾琮方向靠了靠。
这就是高等勋贵家族的威势,就连贾琮这个不算官员的闲人,都有旁听的资格。
不料,链二这样的举动,落入某些有心人眼中,顿时成了借题发挥的目标.
某位不知名的五品官员,突然一指链二不满道:“若非贾主事非得将那几个帮派地痞带上官船,又哪会出这样的事情?”
其余官员先是一愣,而后齐刷刷看向链二。
“你你你……”
链二哪会料到竟然有如此奇葩存在,不想着维护调查团一行官员的权威,竟然还主动挑起内讧。
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气得俊脸通红差点暴走。
“看来这位大人和镇上的帮派关系匪浅啊!”
贾琮也没客气,悠然开口道:“都被区区地方豪强欺负到头上来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搞内斗,怎么看大人你都不像是调查团的成员啊!”
扣屎盆子,老子也不差。
“胡说八道!”
似乎感受到了其余官员的审视,那五品官员怒极反笑道:“这里是什么场合,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话?”
得,一时气急败坏找不到反驳的话,就人参公鸡是吧?
贾琮笑得不怀好意,冷然道:“就凭小爷我出自荣国府!”
说到这儿,顿了顿轻笑出声:“怎么样,有资格了吧?”
“荣国府又如何……”
这厮也真是没脑子,这样的浑话都能说得出口。
在场官员一个个脸色微变,看向这厮的目光十分古怪,有同情有怜悯还有幸灾乐祸。
“你丫的完了!”
贾琮冷笑连连,不屑道:“都不知道你这五品官是怎么当上去的,若是没有强硬靠山力挺的话,你这家伙就等着丢官罢职吧!”
说完,没再理会反应过来,脸色苍白若纸的傻比玩意,贾琮挺直腰杆昂声道:“荣国府两位国公一位跟随太祖皇帝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一位跟随上皇镇守边疆数十载,同样战功赫赫威势无双,说一句国之柱石也不为过!”
声音蹡蹡有力,很有那么点振聋发聩的样子。
起码,在场一干官员都是脸色严肃,露出认真倾听的模样。
不管他们心中对荣国府是什么想法,对于两代荣国公却是不敢不敬,上皇还活着呢。
上代荣国公最风光的时候,正是上皇在位时的峥嵘岁月。否定荣国公的功绩就是不承认上皇在位期间对外战争的成绩,想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啊。
“某些人啊,读了几本四书五经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也不知道两位荣国公在世时,他们家是什么背景。搞不好,可能还是前朝余孽,对我大庆新朝心怀怨望也说不定!”
嘶……
在场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