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轻轻地握了握拳,平静道,“我们就去信一封,给你四堂兄,他是个明事理的人,又与韩老感情最深,他知道后,必然会有所决断的。”
“兰儿,这毕竟是韩家的事情,我们出面,已然很不合适了。”
“找韩歧堂兄么?”韩雪兰纠结迷茫了,迟疑道,“可是韩歧堂兄毕竟是我二叔家的堂兄,这事情又是我爹做的不妥当,贸然捅出来,万一韩家内部出了什么事情……”
“那就分家,”谢清欢一脸漠然道,“刮骨去毒,弃车保帅,到了这一步,以四堂兄的性子,多半是要分出去的。”
——这也是谢清欢一开始直接问韩雪兰韩家还有多少兵马在手的原因,韩家若分家,必然要大动干戈,伤筋动骨一番。
倒是不知道最后落到韩歧手里的,还能剩下多少了。
“那我就更不能告诉他了啊!”韩雪兰一脸震惊地看着谢清欢,理所当然道。
谢清欢微微哑然,顿了一下,只好无奈地告诉韩雪兰:“可是兰儿,这是唯一能从韩家内部制止这件事的方式了。”
“不行不行,你这主意不妥当的,”韩雪兰连连摇头,拒绝道,“我祖父那么疼爱我韩歧堂哥,堂哥与祖父又那么亲近,若是堂哥知道后真的要以此为由闹着分家,祖父在病床上,若是因为听着这些风言风语,再气出个好歹来,这论下来,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谢清欢一时也不好该如何与韩雪兰解释,他想找韩歧,本来就是想韩歧出面透露给韩老,以此来牵制韩昊,不要闹着韩家走糊涂路。
不过韩雪兰的担忧也有道理,韩老自去岁开春后旧病复发,便开始缠绵病榻,迁延不豫十几个月,若是因为得知自己儿子做的糊涂事,真气出个好歹来,也是确实不妥当。
“不行,”韩雪兰拧眉道,“我们得想个法子,不惊动任何人,先把这件事压下来,再去劝我爹打消那个他可笑的念头……”
“我们做不到的,”谢清欢实事求是道,“这件事,你别出面,更别沾手,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你!”韩雪兰生气地瞪着谢清欢,已经想骂他了。
谢清欢恍若未觉,只冷静地与她分析道:“韩家想送女儿给二皇子,必然第一个要找的是长信宫里的皇后娘娘。”
“若是皇后娘娘不应允,那这件事,从这里就会被皇后娘娘压下来,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这事儿便自然而然地消解了。”
“反之,我们若是做了多余的事,明明没有的事儿,再因为我们多余的动作让陛下因此注意到了……兰儿,你这是在帮倒忙。”
“那,那皇后娘娘若是应允了呢?”韩雪兰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气也消散了一大半,愁眉苦脸地反问谢清欢另一种情况。
反正谢清欢的脑子一向比她好使,她倒是从来不耻于承认这一点的。
“若是皇后娘娘应允了,”谢清欢的眼神有些发凉,冷冷道,“那这件事,我们就更不适合插手了。”
“不然,我们贸贸然地跳出去反对,是想站在皇贵妃的立场,斥责皇后娘娘背信弃义,轻许寡诺么?”
韩雪兰一时哑然。
“那那那,”韩雪兰捂住脑袋,发现经谢清欢这么一分析,自己还真是知道不如不知道,知道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韩雪兰不禁捂住脑袋,深感头痛道:“那总还是能想想办法,让皇后娘娘不要动那个心思的吧!”
谢清欢听得暗自发笑,心道那又有什么用,只要韩家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现到皇后面前,也就是一个是只得罪了皇后或是得罪了皇后之后再被皇后告到皇帝那里,还是说动皇后后一起去得罪皇帝的区别。
左右韩昊在把韩凝熙送到洛阳城里的那一刻起,韩家注定,就洗不干净了。
无论如何,至少皇贵妃那边,是已经被得罪的透透的了。
四殿下并非庸碌之辈,成宗皇帝对这个皇贵妃的儿子也是不断地委以重任,西山大营之内,更容他到处随意自如来去……就是这件事现在真侥幸被压下去了,待得来日几位殿下们都长大了,若是不被翻出来还好,若是被翻出来,韩家也是吃不来兜着走。
所以谢清欢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一滩浑水,不要管。
就算真的有心想管,他也就最多只打算拉韩歧一把,预先提醒他一句,算是结个善缘了。
但是谢清欢也知道,韩雪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肯定是不想听他说什么你放弃吧你爹自作死不可活别管了之类的话……所以谢清欢顿了一顿,也只是微微一笑,平静道:“我着人备车,去虞宁侯府,求见傅侯爷吧。”
韩雪兰呆呆地看着他,像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皇后娘娘不是谁都能劝得了的,”谢清欢无奈了,委婉道,“虞宁侯虽然难见,但他的话,应当要比镇南侯世子的话更得皇后娘娘的重视的。”
“不是,我当然知道,我不是说这个,但是,不用了,”韩雪兰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最后郁闷地叹了一口气,放弃了,直接坦白道,“虞宁侯怕是现在已经知道了!”
“我爹叫了我六嫂送熙姐儿过来,我六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