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辫成了两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发梢缠了好长一截军绿色丝线。
就是脸、脖子和双手,也被赵金凤按着用染布的花草汁涂成了小麦色,没有四五天水洗不掉。
李蔓下车,冲门口呆愣的两人招了招手:“韩老师、小金花!”
叫罢,伸手接过战士递下的竹篓、活鸡、活鸭。
“小蔓姐——”金花率先冲了过来,“你、你脸咋了?太阳晒的吗?”
韩清雅疾步过来,担心道:“给我看看?别晒伤了。”说着,掰过李蔓的脸,打量了起来。
李蔓笑着推开她的手:“不是晒伤,阿奶给我涂了花草汁,几天就掉了。”
“那就好!”韩清雅、小金花齐齐松了口气。
李蔓被两人的表情逗得咯咯直乐。
送走战士,李蔓看向两人,韩清雅四十多岁,因为保养得宜,瞅着不过三十出头,再加上形体好,气质佳,自带风流韵味,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金花的皮肤变白了,也变细腻了,身子抽条,纤纤瘦瘦的穿着条白棉长裙,长发盘起,带了圈闪亮的发箍,脚上则穿着双带花边的小白袜,同色塑料凉鞋,婷婷玉立地站在眼前,已学了几分韩清雅的气韵。
“几年不见,金花变化真大!”李蔓感慨道,“要不是知道你和韩老师就在门口接我,走在路上我都不敢认了。”
“学舞蹈的女孩,哪个不是一月一变,”韩清雅不以为然道,“你呢,这两年练的怎么样?”
李蔓笑:“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没事就瞎跳呗。”
“今天先歇一晚,明天一早随我去舞蹈室。”
李蔓背起竹篓,和金花拎起活鸡、活鸭,苦了脸:“坐了十几个小时候的车,你也不让我明儿睡会懒觉。”
韩清雅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两只活鸡,带她登记进院道:“睡也成啊,等宋同志来了,你们俩陪我多住几天。”
好不容易来一趟省城,她自然是想多待几天的。
只是住嘛,虽然韩清雅单身,住处还算宽敞,李蔓却是不愿打扰:“能留几天,要等宋逾来了再看,住……就不住你哪了,晚上我跟小金花住宿舍,明天等宋逾来了,我们住招待所。”
韩清雅瞪她:“金花一个宿舍住八人,0.9米宽的上铺,你确定能躺下你们俩?”
小丫头别看生在山窝窝里,娇惯的很,什么时候跟人一个床睡过。
李蔓:“……没有空床位吗?”
小金花觑了些老师:“有倒是有一张,只是前几天下雨,屋子漏雨把床板淋湿了,中午我去收拾,发现长霉菌了。”
李蔓:“……”
好吧,今晚只能跟韩清雅住教职工宿舍了。
*
韩清雅住的筒子楼,二楼。
40平的一室一厅一阳台,被她隔出了两室一厅一卫一阳台,主卧大些,另一间屋子只能放一张行军床和一个床头柜。
客厅还好,放了一张两人位的藤编沙发和两张藤编圈椅,中间是一张小几,对面靠墙摆着张条柜,条柜上放着台14寸的黑白电视。
卫生间紧挨阳台,阳台一角养了花草,中间上面吊着根长竹杆,用来晾晒衣服被褥等。卫生间更小,没有水笼头,没有便池,放着浴桶和洗护用品,只用来洗澡。
厕所在楼下,要跑好远,夜里一般用痰盂。
一层有一间公用洗漱间,十几个平方,采光很不好,洗漱、接水、洗衣、涮锅等都用它。
厨房搭建在门口,狭长阴暗的走廓上摆满了炉子、煤球和煤气罐等。
李蔓过来,除了给自己和宋逾各带了两身衣服,洗护用品,就是给韩清雅和袁承康一人带了一只活鸡、一只活鸭、一包菌子、一包干笋、10个咸鸭蛋、15个鸡蛋,给小金花带了袋大白兔奶糖和一袋酒心巧克力。
一进屋,韩清雅就张罗着兑了温水,让李蔓拿了换洗衣服进卫生间洗头洗澡,她和小金花则将鸡杀了,褪毛,用菌子、干笋、枹杞、大枣等炖了。
主食和小菜是从食堂打的。
吃完饭,聊了会儿天,韩清雅就打发了小金花,赶李蔓上床睡了。
怕李蔓初来不适,韩清雅给点了自制的安神香。
这一觉李蔓睡得极沉,醒来有一种特别舒爽感觉。
“老师,”李蔓端着只剩香灰的小碟,看向从外面推门进来的韩清雅,“你制的这香多吗?”
“回头给你拿两盒。”韩清雅早上定了奶,方才出门去下面拿去了,“赶紧洗漱,把奶喝了,再吃两片面包,咱们去舞蹈室。”
跳舞消耗大,一般早上过去,都会吃点东西垫垫。
李蔓放下小碟,好奇道:“附近有西餐厅吗?”不然,哪来的面包?
“有一家,中午带你尝尝,他们家的几样招牌菜还不错。”
李蔓点点头,拿了毛巾、口杯去外面的洗漱间洗脸刷牙。
左右的邻居,昨天就见过她了,就是鸡汤韩清雅也一家送了一碗,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