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雪已停。
陈泽野从法院出来后,干燥冷冽的新鲜空气盈满鼻腔,日光拨开云层点染上眉眼。
他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踏过那道沉闷的黑色大门,几米之外,他终于看见想念了很久的心爱女孩。
祁安前夜整晚没睡,但却没有半分困意,她特意换了身漂亮的长裙,又拜托嘉嘉帮自己化了淡妆,这样看起来气色不会太差。
她很早便在法院门口等待。
看见陈泽野出来的那一刹那,情绪汹涌起来,她没有半分犹豫,跑过去用力把人抱住。
纤瘦胳膊紧紧环上他的腰腹,脸颊柔柔贴在身前,她眼眶还是湿的,仰起头看他。
喉咙里难以抑制地溢出哭腔,她细声呜咽:“陈泽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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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野身上还带着监狱里的霉气,沾染到祁安身上不太吉利,他本来是想把人推开的。
可手臂却完全不听使唤,一寸寸收紧,把人彻底揽进自己怀里。
两个人就这样抱了好一会儿。
祁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他面前总是不够坚强,眼泪乱七八糟往下掉:“我就知道。”
“阿泽你一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这句话就像是按下了某种开关,陈泽野下颌绷得很紧,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情绪。
他开始为曾经自己错误的想法自责。
他怎么会担心安安也怀疑他呢。
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他,但他的安安不会。
祁安永远相信他。
寒冬的气温还是有些低,他们没在外面停留太久,打车回到明椿巷。
短短十分钟的车程,祁安好像特别粘人,搂着陈泽野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松手。
陈泽野头偏了下,试图和她拉开距离:“宝宝你先别抱。”
祁安心猛沉了下,用不解地目光看着他。
陈泽野眼神不明显地变了下,安静几秒:“脏。”
祁安听懂那个脏是什么意思,大颗眼泪滚下来,手捂住他嘴巴:“才不脏。”
“阿泽你不要这么说自己。”
她一哭,陈泽野便立即缴械投降。
回到家后,陈泽野将脏衣服换下来,先去浴室里洗了个澡。
不想让祁安等太久,他全程速度都很快,头发随便擦了两下就出来,水珠顺着下颌滑落藏进衣领。
氲满白雾的门拉开,小姑娘就乖乖守在门边。
陈泽野垂眸看她:“怎么了?”
他上身只有一件白色T恤,薄薄布料贴着腰腹,若隐若现地勾勒,祁安空咽了下,攥紧手指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然后深吸一口气,抓住他衣摆要往上掀。
陈泽野愣了秒,摁住她手腕,唇边难得浮现出笑意:“宝宝你想干嘛?”
祁安眨眨眼看他,眼神无辜:“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陈泽野又笑:“要检查啊。”
祁安诚实地点点头。
瓷砖地面凉意很重,陈泽野把人抱着放到沙发上,双手撑在身后,一副任人处置的模样:“来吧。”
“宝宝想从哪里开始看。”
祁安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和陈泽野在一起这段时间,她在某方面的胆子确实有在变大。
葱白指尖攥上衣角,她动作很慢地将T恤掀开,露出下面紧实漂亮的腹肌线条。
祁安面子还是薄,耳根后面开始燃烧,浑身上下哪哪都烫。
她半跪着坐在他身上,体温隔着衣服布料相互摩挲,两个人的心跳在这逼仄空间中疯狂重叠。
祁安压下心中那些不该有的想法,认认真真检查
() 了遍。
没有受伤。
可悬起的心还是不能松下,祁安用湿漉漉的一双眼看他,掌心抚上他侧脸:“是不是过得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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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野没忍住在她唇边吻了下,“宝宝你不要难过。”
怎么能不难过啊。
监狱那种地方有多乱,她的阿泽却在那里吃了半个多月的苦。·
祁安听不进去,闷声掉眼泪,咕哝着自责:“都是我连累了你。”
“不是的。”陈泽野双手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擦干泪痕,“宝宝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相反我还要谢谢你。”陈泽野揉着她的头,“谢谢你宝贝。”
谢谢你愿意与全世界为敌。
谢谢你义无反顾站在我的身边。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很小的暖灯,光线昏昏暗暗,陈泽野还是发现了她眼下的乌青与憔悴。
他皱眉,字句中带着心疼:“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胳膊穿过她腋下,陈泽野把人抱在怀里:“怎么瘦了这么多。”
祁安语气有点娇:“因为你不在。”
陈泽野没出声,把人抱回房间,手指捋顺她的长发:“身上的伤好了吗?”
“好了的。”
陈泽野不信,学着她的模样非要检查。
祁安羞得不行,只把衣摆撩开很小一角,露出那个已经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