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站在上一级台阶,祁安不得不仰起头看他,咕哝着吐槽,幼不幼稚。
陈泽野没穿校服外套,单一件黑色连帽卫衣,领口布料塌下去一小块,脖颈处的青筋脉络格外清晰,这个位置刚好背着窗口逆光,灼灼白日在他凌厉的轮廓外面晕开很淡一层。
唇角向上扯出弧度,他半俯下身子,想要去勾她的手指: “这不是看某人生气了,赶紧过来哄哄。
祁安不让他碰,手往身后藏,嘴上说着反话: “我才没生气。”
“是么。”心里那点恶趣味冒出头,陈泽野伸手戳在她脸颊上, “那怎么跟小仓鼠一样气鼓鼓的。
祁安一把拍掉他的手,钻着空隙逃走: “我要回去上课了。”陈泽野转身瞧着那个背影,笑意加重根本收不住,胸腔里微微传来愉悦的震动。
祁安小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最后被陈泽野用一盒白桃牛奶哄好。
第二节节是体育课,操场上堆积的雪还没完全清扫,老师带着大家在体育馆里做热身活动。解散后,钟思琦拉着祁安到一旁的长椅上闲聊。
钟思琦拍拍她胳膊: “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都联系不上你,真要担心死啦。
“出了点小意外,手机摔在地上没电了。”祁安语气有些抱歉, 所以才没回你们的消息。对不起啊思琦。
“哎呀你没事就好。”
钟思琦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水果糖,分给她两颗,转过头就开始八卦: “那后面两天你怎么都没来上课?
不会一直和陈泽野待在一起吧?
音调拔高,她开始激动: “你们两个——”
祁安急忙打断: “思琦你又瞎猜!”
“我早就说你们两个不对劲。”钟思琦轻哼一声, 之前你还不肯承认。祁安这次没再反驳,拆开一颗白桃味的糖,唇舌间勾连弥漫着桃子香。
斜对面的篮筐前人影飞跃,她的视线精准定在某道高高瘦瘦的身影上。
卫衣袖口翻上去一截,露出的小臂线条紧实流畅,肤色是偏冷调的白,腕骨处的黑色纹身随着动作时隐时现,领口露出的锁骨深陷。
周围的小窗口没有关严,光和风呼啸着一起涌现,少年抬手跳起,利落的三分球入框,汗湿的碎发扫过眉眼,被带起的衣角隐隐约约勾勒出劲瘦的腰腹线条。
真的好耀眼。
钟思琦显然也看到了这副画面,她又偏头看向身旁的女孩,巴掌大的脸精致,轮廓柔和,高鼻梁,盈盈一对杏眼,即便是穿着肥大的校服,也压不住她身上干净的气质。
和那边的男生放在一起绝配,但她还是私心觉得陈泽野赚翻了。
钟思琦扯上祁安袖口: “以后我是不是能光明正大磕你们俩的cp了!”
什么啊。”祁安终于回过神来,被她搞得有点头晕, “思琦你说什么呢。“我们俩没有在一起啊。”
“没在一起?”钟思琦惊讶地一愣, “那他和你表白了吗?”祁安摇头。
“这人怎么回事啊。”钟思琦鼓起腮,愤愤不平, 刚刚白夸他了。祁安哭笑不得: “我还没着急,你干嘛情绪这么大啊。”
钟思琦想得比她多,忍不住提醒:“安安,我说句不该说的。”“你不怕陈泽野只是和你玩玩吗?”
祁安几乎没有考虑: 不怕。为什么?
她语气很坚定: 陈泽野不是这种人。
那段时间过得特别快,日历一页页撕下去,新的一周很快就到来。
黎北的气温又降了几个度,最难熬的深冬悄悄来了,街边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围巾和手套成了出门必不可少的装备。
冬
日困意最容易滋生,祁安撑着下巴勉强熬过早自习,刚准备趴下补觉,老徐过来叫她和梁怀远去办公室。
还是和竞赛有关的事情,校领导上周重新开会讨论,说是为了公平起见,要按照接下来两场考试的数理成绩作为依据,推选出最后的参赛选手。
“我看了下最近几次的周测成绩,其他班也有几个比较突出的同学。”老徐眉头皱起来, 马上就是月考和期末了,好好准备,不要掉以轻心。
尤其是你啊。”他把目光放到梁怀远身上, 这段时间你状态好像不太好,要学会及时调整,有什么事也可以来和老师说。
梁怀远低着头说好。
那天晚上沈静临时拜托祁安过去看店,晚上七点五十分,外面又飘起了小雪。
街道上行人脚步匆匆忙忙,路灯下丁达尔效应更加明显,窗户上凝结的白霜反射切割着细细碎碎的光。
客流量高峰期已经过去,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祁安撑着下巴,眼皮耷下,窝在前台的位置上写作业。
外面风声好大,肆虐敲打玻璃窗,连带着店里面的电流也不太平稳,光线时不时减弱轻晃。
受力分析画好,她写下一个C选项,脑袋里无端冒出来早上老徐和他们说过的话。
竞赛的名额还没有完全定下来。陈泽野是不是也有机会。
大概是她走神的时间太长,发怔的表情也过于明显,陈泽野从旁边的椅子上起来,颀长身影压下,他手心贴上她的面颊: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