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浪没多做客套,直奔主题,把程临安带往婴儿房,“走吧,这个点十一正好在做早教,没有睡觉,可以跟你待一会。”
他们俩的身影一消失,怀揣两颗善于发现八卦眼珠的宋小幺急不可待追问:“这是温浪的新男朋友吗?看起来还不错哎!他是做什么的?家里又是干什么的?”
温拾摇头,“不是,程老师和浪子只是朋友。”
宋观棋听了一耳朵:“那程老师对温浪是真的很照顾了。”
她也是做老师的,除了刚上班那几年,对年级里一些勤奋但生活困难的学生会多加注意,平时是绝对不会和学生走的这么近的。
有些事情一旦被曲解,那是有理也说不清。
宋知画撇嘴,“真的吗?”她不信。
完全没意识到弟弟危险的温拾这人天生迟钝,就从他完全没看出来当年的霍铭城和温广原怀揣着些别样心思,应该就不太能指望他瞧出藏的更深的程临安别有觊觎。
至于温浪,他是能感觉到程临安一些区别对待,但要说是为了学生好,是一个老师的责任心,也完全说得通。更何况他现在脑子里只有高考和孩子,对于浪费时间和精力让人胡思乱想的爱情,统统靠边。
如程临安所说,他真的很擅长带孩子,也很喜欢孩子,抱起十一的动作极其标准。
毫不认生的十一也是笑眯眯面对这个新叔叔,捏了捏手里的积木,举到程临安嘴边,程临安笑着佯装吃了一口,逗的小孩笑哈哈。
“他很像你。”观察小朋友一段时间后,程临安道。
“像我?”自打孩子出生,温浪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觉得像他。
平日里诸如‘这孩子和你不太像’的话简直听的不要太多,确实,从肤色到眼睛再到表情,十一和有点直愣的
温浪打眼一瞧压根没什么相似性。
“很像,你们两个都有漂亮的唇珠,鼻子也高,他还生了一双桃花眼,”程临安点点十一的下巴,道:“将来一定是个大帅哥。”
十一最近正在学捏东西,一把攥住了程临安的手指,程老师动了动指头,受宠若惊道:“看起来他还挺喜欢我的。”
温浪没告诉程临安,十一其实对谁都这样,从小就有种风流的苗头。
大周末,来宋家串门的人不少,大多是和宋念琴相熟的太太们,一起喝喝下午茶,聊聊天,话题逐渐变得私密。
这时候温拾就不适合继续在小客厅待着了,他回了卧室,月嫂把做完早教训练的小胖抱了上来,让温拾跟小胖享受亲子时刻。
小胖已经到了该午觉的时间,但因为刚被放到温拾的怀里,兴奋地咧着没长牙的嘴一个劲笑,就是不闭眼。
是爸爸哎。
“今天和爸爸一起午觉吧?”因为小胖被矫正了睡觉习惯,加上温拾平时要工作,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抱着他的胖儿子一起午睡了。
“啊!”好耶!
“那就当你同意了。”捏捏小胖脸,温拾也笑了。
宋庭玉从书房里出来时,温拾仰面躺在床上,胸口趴了个穿着兔子连体服的孩子,父子俩抱团睡的很香,小胖还时不时吧嗒嘴,像是梦里也在喝奶。
这样清闲的午后,这样温馨的时光,是宋庭玉从前压根没想过的人生。他现在才领悟到,人生其实比他想象的有意思的多,爱人、婚姻、孩子,也比他理解的更为美好。
五爷自小没见过什么夫妻幸福的日子,只见过自己父亲家里已经娶到第四位太太,外面的女人却还不胜枚举,滥情到令人惊疑这真是一个做丈夫、做父亲的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这错误的范本让宋庭玉对感情不抱希望,加上特殊的命运,孤独似乎是他这样人的宿命。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宋庭玉坐在床边,轻轻拨弄温拾额前的碎发,胸腔里平稳运行的心脏无意义地乱蹦了两下。
结婚将近一年,宋庭玉却不觉得他和温拾的感情变得陈旧变得古井无波,他很清楚,及看向温拾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崭新的一秒,是一个足以让他再度心动的瞬间。
原来他也不是没有
感情,只是所有和情绪有关的丰沛,都如沙漠中的绿洲一般,得有缘人才会有幸遇到,有缘人才能知道那里到底是怎样一副草木丰茂,风生水起的模样。
温拾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被大号蚊子追着吸血,叮的脸上酥麻麻地直发痒。
可好奇怪,才四月的天气,竟然就有蚊子了?
小温费劲掀开眼皮,面前的大号蚊子顶了张俊脸,帅的不像话,睡发蒙的温拾差点就傻笑出声了。
“醒了?”宋庭玉俯身吻了吻温拾的唇角,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温拾的小胸脯,温拾被他压的喘不上气。
“醒了。”这下能分辨出长着帅脸的是他爱人而非成精蚊子的温拾下意识搂住宋庭玉的脖子,刚想‘惩罚’一下这扰人清梦的坏蛋,就发现——躺在他身上的孩子不见了。
温拾一把推开宋庭玉,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慌了,“孩子呢?”不会摔到床下面去了吧?
“他醒的比你早一点,刚刚带出去喝奶了。”
小胖常规操作,醒过来就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