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宋府大门口, 遇见同样要出府的宋书勉,二人相视微笑,客气见礼。
宋书勉整个人看起来平和了许多,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林思浅觉得欣慰, 主动告知了自己的去向, 宋书勉则说他去办点事儿。
林思浅也没多问, 冲他笑了笑:“二表哥, 那我就先走了。”
宋书勉拱手:“瑾儿表妹慢走。”
林思浅转身上了马车, 竹香对宋书勉恭敬行了礼, 也跟着上了车。
车夫打马,车轮咕噜咕噜往前, 马车渐渐远去。
宋书勉注视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久久不语。
常顺在一旁说:“二公子,竹香那丫头今儿对您倒是和以前那般恭敬了,前几日那目光简直像和您有仇一样, 要不是您拦着,小的都想上前和她好生理论一番。”
宋书勉摇了摇头:“无妨, 是我对不起表姑娘, 竹香护主, 恨我也是应当。如今我和表姑娘已经把话说开,她自然也就好了。”
常顺点头应是,扶着宋书勉上车:“二公子,咱们这是去哪?”
宋书勉俊秀的面庞神色一凛:“去永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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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了一阵子,就听外头格外热闹。
林思浅好奇地将车帘掀开一个缝隙,朝外看去,就见车外街道两边店铺林立,车水马龙, 人潮喧嚣,甚是繁华。
这还是林思浅来这之后第一次出门逛集市,忍不住好奇地四下张望,看个不停。
看了一会儿,她回头小声问趴在她身边也往外看的竹香:“香儿,这是哪儿?”
竹香凑过去耳语:“主子,这是咱京城最繁华的集市东市,也是整个大楚各种高档货品的集散地。”
林思浅:“那你家姑娘可曾来过?”
竹香:“来过,每年上元节这东市都会举办灯会,尚书府的公子姑娘们都会来游玩,我家姑娘也跟着一道来。平日里,有时候二公子发现什么新开的酒楼食肆,也会带着我家姑娘来尝个鲜。也去过胭脂铺子,首饰铺子,对了,还有裁缝铺子。”
林思浅感叹道:“居然来了那么多趟,都是二公子带着你家姑娘一起来的?”
竹香点头:“是,二公子对我家姑娘是真的很好。”
林思浅:“那在外人看来,我应该对这东市很是熟悉才是,香儿你快跟我仔细说说,免得回头别人问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竹香:“好,这东市……”
二人脑袋凑在一起,一路趴在窗边往外看,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了。
每当路过林念瑾以前去过的店铺,竹香都会指给林思浅看,林思浅用心记了一路。
马车行至集市中心,停了下来,坐在车辕上的叶安跳了下来,乐呵呵道:“主子,到了。”
林思浅带着竹香下车,看着面前那座三层酒楼,诧异问道:“这还不到饭点,怎么到酒楼来了?”
叶安笑着答:“回主子,这家酒楼生意不好,老板张罗着要转手,陛、咱东家就给您盘下来了。”
林思浅看了看四周,有些凌乱:“这集市如此繁华,这酒楼的地段又这么好,生意竟然不好?”
“怕是菜做的不好吃吧。”叶安呵呵直笑并不多做解释。
正说着话,从酒楼里走出一位富态的中年男人,哈哈笑着迎了上来,冲着林思浅行了行礼:“敢问可是盘下这酒楼的新东家林姑娘?”
林思浅回礼:“我是,您是?”
那中年男人不停地哈哈笑着,像是有什么大喜事一般欢天喜地的:“林姑娘好,在下姓莫,莫锦元,这酒楼先前就是莫某的。林姑娘请,我等正在收拾东西,马上就能给您把地方腾出来。”
林思浅一边跟着往里走,一边打听:“莫老板,您经营这家酒楼多少年了?”
莫老板满脸堆笑:“算下来,整整有十五年了。”
经营了十五年,那说明这里的菜品味道应该不错,林思浅纳闷道:“经营了那么多年,为何突然要转手?”
莫老板哈哈哈笑个不停:“啊,那不是最近生意不大好,莫某就想着换个地方。”
生意不好,还笑得这么开心?这莫老板一看就知道没有说实话。
再看叶安笑得一脸欢欣雀跃的样子,林思浅稍微一琢磨就猜到,这肯定是皇帝陛下让人家搬走的。
但看这莫老板高兴的样子,还有进进出出搬东西的伙计们脸上洋溢着的喜庆劲儿,林思浅知道,这位莫老板应该是没有吃什么亏,很有可能还得到了更大的好处。
不停地有伙计上前来问莫老板东西搁置的事情,林思浅客气道:“莫老板去忙,我们自己看看。”
这酒楼已经转让了下来,方才在路上听叶安说手续都已经办妥,那她和这位莫老板也没什么可谈的。
莫锦元拱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名帖:“这是在下的名帖,还请林姑娘笑纳,莫某乃是京城人士,经营酒楼数十年,和林姑娘也算同行,日后若有能用得着莫某的,那林姑娘尽管开口,莫某荣幸之至。”
做生意嘛,多个朋友多条路,林思浅伸手接过名帖,落落大方地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行谢过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