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要去捣乱。
这是魏满的第一反应……
果不其然, 林让说:“武景昇对魏公多有不服, 一方面送来盟约, 一方面又两面三刀的拉拢陈继,不给他一个教训的话, 武景昇恐怕要上天。”
魏满顺着他的话说:“依你看, 如何给他一个教训?”
林让一脸轻松,很是淡然的说:“武景昇要结盟, 好,我们就跟他结盟, 魏公不防送去结盟的书信, 安抚武景昇, 降低楚州对咱们的戒心, 然后杀楚州一个措手不及。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成婚?”
吴敇一听, 使劲拍了一下手掌,说:“是了!好法子!”
魏满与庐瑾瑜却挑了挑眉。
吴敇拉着小灵香, 一边安抚, 一面带着人离开了幕府营帐, 魏满与庐瑾瑜却留了下来。
魏满说:“你这招……会不会太损了一些?你确定只是想要捣乱成婚, 而不是要了武德的命么?”
林让仍旧一脸淡然, 仿佛根本听不懂魏满在说什么一样。
庐瑾瑜说:“一旦我军攻打楚州, 武景昇只有三条路可选, 第一是死战到底,第二是求和谈判,第三……就是拉拢陈继。”
魏满点头说:“前两种可能, 无论如何婚事都会被搅黄,而如果武景昇选择第三种可能,那么按照陈继的小心眼子,肯定会让武景昇交出武德的项上人头……”
林让说:“那就看……武景昇自己的选择了。”
结盟文书的事情,就交给庐瑾瑜来处理,庐瑾瑜文笔斐然,才华超群,写一封结盟书是再合适不过的了,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等庐瑾瑜的结盟书写好,魏满便派人将结盟书送到楚州,同时还送去很多金银珍宝,作为使者的礼物。
楚州,府署之内。
武景昇召见了魏营的使者,这魏营的使者不是旁人,正是能说会道的段肃先生。
段肃先生站在堂上,笑的十分恭顺谦和,说:“我家主公特令小人奉上结盟书信,还请武公赏脸。”
武景昇见到魏满巴巴的让人送结盟书信来,心中登时得意起来,只觉得魏满是害怕自己与陈继结盟,一起攻打魏军。
因此武景昇并不多疑,反而心中十分沾沾自喜,心想魏满小儿也不过如此,如今还有求于自己。
武景昇表面上装作很是亲和的模样,其实段肃先生早已经看穿一切。
段肃先生恭恭敬敬的说:“我家主公接到您递来的结盟书信,十分欢心,马不停蹄得便让小人送来了结盟书信,往后我兖州、鲁州、楚州结盟,必然攻克陈继,百战不殆!”
武景昇被段肃先生哄得团团转,说:“魏营谋主说得太谦虚了,能与魏公结盟,也是老敝人的幸事。谋主,老敝人已经吩咐令人置办宴席,为谋主接风啊!”
段肃先生赶紧婉拒,说:“这便不必了,十分有劳武公费心,小人还有军命在身,要赶紧回去复命,将这则好消息告诉主公才是。”
武景昇本就是假客套,根本没想着真的给段肃先生置办接风宴,因此就顺着他说:“即使如此,老敝人也不好勉强了。”
武景昇站起来,准备送送段肃先生,段肃先生走到门口,便请武景昇留步,自行离开。
武景昇站在府署的大堂门口,负手而立,目光幽幽的看着段肃先生离开的背影,面上露出一个尽在掌控的微笑。
就在此时,突听“踏踏”的脚步声,有人从大堂后面绕了出来,站在武景昇面前,不正是武德么?
武德拱手说:“主公。”
武景昇笑着说:“你都听见了罢?”
武德点头说:“听见了。”
武景昇拍着武德的肩膀,说:“魏满已经上钩,咱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看着魏满与陈继鹬蚌相争!这次你做的很好,一封结盟书信就稳住了魏满,好得很,好得很呢!”
“接下来……”武景昇笑着说:“你便安心准备婚事儿便是了。”
婚事……
武德一听,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
武景昇想要把自己的外甥女许配给武德,武德也答应了,但他似乎始终不太愿意。
武德面色僵硬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了正常,拱起手来,有些犹豫的说:“主公,有一件事情……您也知道,卑将出身穷苦,家族没落,家中没有什么银钱,实在是……实在是出不起这个聘礼钱,唯恐折煞唐突了郡主,所以……”
武景昇似乎早就料到武德会这么说,摆摆手,十分慷慨大方的说:“无妨,无妨!孤看重的是你这个人的人品,有何关乎聘礼呢?再者说了,孤有的是银钱,还需要你出这点子聘礼?孤这外甥女儿,虽不是孤的亲女儿,却十分贴心体己,胜似亲女儿,你只需要对她好,孤便安心了,其余的,什么也不需要!”
武景昇说到最后,大手一挥,豪爽异常。
他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武德也不好再纠缠,否则不给武景昇颜面,自己也没办法在楚州继续混下去。
武德拱起手来,说:“既然是如此……卑将也不好愧对主公的厚爱。”
武景昇拍着他的手,说:“对,这就对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