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又怎么沾花惹草了?”
魏满看向虞子源的方向,说:“你们方才都贴在一起了,还不算沾花惹草?”
林让淡淡的说:“虞公这株草,让可不敢动,生怕杨公扑上来咬人。”
魏满没忍住,登时笑了出声,说:“也是这个理儿。”
别看杨樾平日里花天酒地的样子,其实被虞子源吃的死死的,而且占有欲特别强烈。
林让对魏满说:“方才虞公与让说了一些……正事儿,倒是挺有趣儿的。”
“什么正事?”
魏满总觉得,林让笑成这样,不像是正事儿。
林让冲着魏满招了招手,魏满立刻附耳过去,林让低声在他耳边说:“庞图如今是玄阳特使的身份,咱们不好拿他,但如今庞图自个儿送上门来,咱们不捏咕他,怕是对不住他的一番苦心。”
酒过三巡,宴席很快就散了。
庞图吃了一些酒,但是因着与杨樾约好了,准备离间杨樾,所以不敢多饮酒,恐怕误事儿。
庞图出了宴席的营帐,特意左顾右盼,眼看无人,这才往西南方向而去,果然在角落发现了一个堆放木柴的营帐。
破败的厉害,木柴也多半堆放在外面儿,营帐里面黑洞洞的,看起来还漏风,周边也没有士兵把手,荒凉的紧。
庞图走过去,轻轻掀开帐帘子,便看到有人站在里面。
因着不能点灯,那人身影影影绰绰的,庞图也没多虑,便走了进去,说:“杨公,叫您久等了。”
杨公并没有出声儿,庞图便笑眯眯的走过去,说:“杨公果然是图谋大事之人,如此守时守信,真乃大丈夫作风。”
杨公仍然没有出声儿,庞图讨好了两句,都没有什么结果,有些悻悻然的。
不过目前的事儿要紧,因此并不在意这些,庞图又说:“杨公是做大事之人,有自己的大报复,定然不肯卑躬屈膝于魏满小儿。”
“如今魏满小儿已经被三公申斥,还当着诸位孟军将领的面子,威严已失,军心紊乱,正是杨公图谋大事,反叛魏满小儿,与我家主公合纵联盟之时啊!”
庞图言辞恳切的说:“杨公,您还在等待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您肯反叛魏满小儿,到那时候,三公的申斥再加上杨公的动员,不愁其他盟军不解散,只凭借魏满小儿一个,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家主公,到那时候,我家主公必然重赏杨公,杨公建功立业之时,也即将来到,难道不好么?”
杨公一直没说话,背着手,长身而立,似乎不为所动。
庞图一口气说了许多,心想这杨樾,竟还是个如此沉得住气之人?
庞图眼眸微微一转,笑得了然,说:“是了,我知道杨公心里想的什么……”
他说着,慢慢靠近杨樾,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杨公喜爱美人儿,这有什么?我家主公知晓,等事成之后,一定奉上各种美人,只怕杨公到时不想享受,那也是不成的了。”
庞图的话音未落,杨樾突然抬起手来,一把抓住庞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猛地一拽。
“嗬——”
庞图是个文臣,也没有防备,哪知道杨樾突然发难,一个不稳,登时跌在杨樾怀中,被人牢牢桎梏住。
杨樾慢慢低下头来,逼近庞图,庞图下意识蹙紧眉头,只觉十分不适,想要挣扎,结果就听那人带着一丝微笑,嗓音很清亮,并不是杨樾那种微微带着沙哑的嗓音。
黑暗中,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丝轻笑,说:“那我若说……只要庞先生这一个美人儿呢?”
私下昏暗,看不太清楚,庞图听到那人嗓音,心里一突,不是杨樾!
方才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又与杨樾约好,所以庞图不疑有他,如今距离这么近,等眼睛熟悉了黑暗。
定眼一看……
“鲁州刺史?!”
是林让。
林让搂着庞图,庞图与他身量差不离,林让还摆出一副调戏人的模样,说:“怎么?庞先生以为是谁?”
庞图吓得脸色惨白,谁不知道林让与魏满是一伙儿的?他刚才口中还一口一个魏满小儿,这岂不是自取灭亡?
庞图面无人色,林让笑眯眯的说:“瞧瞧,给庞先生吓得,别担心,本刺史会好好儿照顾庞先生的。”
“哗啦!”
就在此时,营帐帘子被人不客气的掀了开来,火光冲天,从外面涌进来,跫音大起,脚步声杂然,一票人涌了进来。
为首的就是魏满。
魏满脸色黑漆漆的,犹如烧黑的焦木,大步走过去,一把拉开庞图,把林让拉到自己身边来。
满口酸味儿的沉声说:“还没顽够?孤实在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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