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良辰美景, 魏满却一脸惊慌的夺门而跑, 将沐浴美人儿丢在舍中, 魏满感觉自己也太不爷们儿了。
只是……
只是情势所逼。
魏满跑出舍来, 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 懊悔不已。
玉佩从三分一的地方断做两瓣, 这回是彻底的裂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修补好,修补好之后,会不会看出端倪。
若是林让知道自己把他心爱的玉佩摔碎了, 估计会用冷冷的, 更加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罢……
魏满一想起来,只觉不寒而栗。
就在他凝望着碎裂的玉佩之时,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魏满的肩膀。
魏满吓了一跳,因着做了亏心事儿,所以根本没有防备, 都没听到有人从后背过来了。
魏满转头一看,原是姜都亭!
姜都亭说:“这深更半夜的, 主公在外面儿做什么?”
他说着, 笑了一声, 说:“怎么,被列侯赶出来的?”
魏满冷笑一声,说:“我们好得很, 如胶似漆,怎么会赶我出来?倒是你,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在此?”
姜都亭一听,脸色有些僵硬,其实被赶出来的,是他才对……
姜都亭今日又稍微与林奉顽了一点子的情趣,把林奉弄得泣不成声,哪知道刚刚完事儿,林奉回手便是一个大嘴巴子,招呼在了姜都亭的脸上,然后把姜都亭给赶出了房舍。
其实姜都亭有自己的房舍,不过他寻思着,林奉也累了,一会子必然睡着,自己再偷偷摸进去也不是问题。
正在等着机会,姜都亭便看到了和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魏满。
他哪知道,魏满还不如他,至今没食到嘴里不说,还面临着“分手”的危机。
魏满看到姜都亭,便想着,要不然……
问问姜都亭,有没有什么修补玉佩的好办法?
毕竟姜都亭是个花哨儿人,平日里就是紫金冠,这个玉,那个佩的戴着,能把自己打扮的跟一只花公鸡似的。
因此姜都亭肯定对这方面有研究。
魏满刚想要开口去问姜都亭,便突然顿住了,心想不行。
姜都亭此人,最是喜爱嘲讽自己,若叫姜都亭知道,自己把林让心爱的玉佩摔碎了,姜都亭必然转身就去告诉林让。
这是没跑儿的事情。
魏满一想,顿时头疼不已。
姜都亭倒是善解人意,说:“主公可是有什么头疼之事?不妨说出来听听?也好叫都亭替主公分忧不是?”
魏满听着姜都亭的话,怎么觉得姜都亭最后那半句特别的假,仿佛在说“不妨说出来听听,也好叫都亭乐呵乐呵”?
魏满便说:“没什么头疼之事。”
姜都亭笑说:“这样都没有?”
魏满肯定的说:“没有。”
他说着,赶紧把玉佩藏严实。
为了不让姜都亭发现自己的小动作,魏满还转移话题说:“我说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开始管我唤上主公了?”
其实已经有一阵子了。
姜都亭淡淡的说:“因着都亭思量了一番,若是不唤主公,车骑将军这个名头,实在太好听了一些,所以相比之下,还是唤作主公的好。”
魏满:“……”
姜都亭说罢了,便对魏满说:“林奉应该睡下了,那都亭便少陪了。”
他说着,便往林奉的房舍走去,一推之下发现林奉还上了门栓,当即把手放在门板上,轻轻一震。
门栓发出“喀拉”一声落在地上,姜都亭便轻声走进去,林奉果然已然睡下,眼眶红彤彤的,眼尾也一片嫣然,可怜兮兮的模样。
姜都亭走过去,搂住林奉一并子睡了……
魏满一看,姜都亭去找林奉了,而自己则是只能捧着玉佩再想法门。
他实在想不出来,该去找谁帮忙。
嘴上有把门儿的,不会陷害自己的,还得懂得玉石之道。
段肃先生不错,似乎懂一些这些文雅的东西,但是段肃先生被他留在营中坐镇,根本没有跟上来。
其他人呢?
召典一个大老粗,司马伯圭冷着一张脸……
魏子廉不错,家中富有,就好这种古玩玉石一类,但魏子廉跟着大部队,还没能赶过来。
如此一来……
魏满头疼不已,就在此时,脑子里“噌——”的一下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庐瑾瑜!
庐瑾瑜是他们聚阳城中少有的文雅之人,衣裳熏香,佩戴玉佩,而且还好音律,这些都是庐瑾瑜的典型。
魏满便想到了庐瑾瑜,日前他救了庐瑾瑜一命,庐瑾瑜怎么也要感恩戴德的才是。
而且庐瑾瑜这个人,嘴巴是很有把门儿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告诉后。
魏满这么一想,便攥着玉佩往庐瑾瑜的房舍而去。
魏满“砰砰砰”拍了几下门,里面儿亮着灯,却没什么声息。
魏满又拍了几下门,便有人含糊的说:“是谁?这么夜了……”
他说着,“吱呀”一声打开舍门,魏满定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