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被杀,与前几次刺杀事情相同,只随行的护卫较少,不慎被刺客得手。
此事一出后,浮云楼就被迫关门了,就连赵九娘都被请去数次盘问。苏昭带着几名护卫方出浮云楼,刺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不出一炷香时间就杀了人离开。
天色方擦黑,是用晚饭的时间,浮云楼的小厮打手出来时,几人躺在地上都已咽气了。
次日明皇大怒,着大理寺与刑部彻查到底,苏长澜痛失爱女后,陛下将查案移交给其他人。
信阳这次就不往她伤口上撒盐,简单建议几句后就不再发声,长乐自告奋勇去查案子,被明皇当殿拒绝,落得无颜面。
散朝后,苏长澜在东华门外拦住信阳,后者欲要上马,挥退了随从,淡笑道:“看见你这么失魂落魄,我很开心,一条命罢了,洛家几百条命,你该一一还了才是。下一个轮到是谁,我猜猜看……”
苏长澜蛮横地揪住她的襟口,恨意涌现:“洛家是咎由自取,是陛下要除之而后快,我苏家不过是一把刀而已,你将怨恨撒在一个孩子身上,这不是你的性子该做出来的事。”
她怒不可遏,就衬托出信阳的平静,还是些许幸灾乐祸,她扯开她的双手:“苏长澜,你别忘了我的孩子当时还未曾出生,别忘了苏昭多活了十六年。”
东华门外的朝臣纷纷停下脚步,不敢上前,就连不怕事的穆能都在人群里站定。
两人争执并非罕见事,本是司空见惯,可这次的事有些大了,他们连听都不敢听。
信阳扫了一眼围观的大臣后,将声音稍稍压低,道:“十六年的时间,苏昭做了多少事,你教她习武,教她开口说话,环绕你膝下,让你有为人母亲的欢愉。这些都是我让她活的,如今我不想让她活了,她就得死……看着养大的孩子在你面前咽气,是不是感觉很痛苦?慢慢来,这只是第一步。”
她理了理自己被弄乱的襟口后,淡然地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唯苏长澜看着那抹背影,握拳咬牙,满目猩红。
看完热闹的大臣后上了各自的马车,落荒而逃,穆能则悠闲的跨着步子,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了,苏长澜色心不改也就罢了,还指望陈知意回头?
你杀了我媳妇孩子,我再回头和你在一起?
这是大周第一傻子才能干出来的事,但凡有几分血性的人都不会这么做,更何况是信阳。
他悠哉回府后,苏长澜发疯般让人去围了信阳公主府。
刚下马就听到惊人的消息,摸着胡子想了想,道:“今日要喝好酒,去库房里拿几坛三十年的女儿红来。”
仆人却是担忧:“这、小家主还在公主府,您不怕误伤了她?”
“误伤?<ahref=://>旧时光文学</a>_”
穆能继续摸着胡子想了想,信阳虽说是个憨憨,可朝堂上的事一向都很灵敏,就凭苏长澜发疯这件事,想必她也不会吃亏。
东华门外,信阳定说了什么话来刺激她了,不然不会有这么疯狂的举措。
他沉吟了须臾,摆摆手道:“林然不趁机去算计旁人,就算是幸事,哪里会误伤她,等上几日就回来,让郡主宽心,对了。郡主该去接老夫人了。”
“王爷,您心真大。”
仆人无奈感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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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相斗,酒囊饭袋的朝臣都会退到岸上去,免得被殃及池鱼。
信阳的兵在边境,当日回来也只带了数百精兵充作公主府的守卫,自然比不得兵在洛阳城的苏长澜。
她前脚回府不过半刻钟,外面就乌泱泱来了上千人,站在门内去看,就得知是巡防营的人,她想起昨夜林然的话:“苏将军对苏昭很看重,您若激上一激,她指不定就自己犯错了。”
小东西,对苏长澜挺了解的。
她展颜一笑,让人去准备早饭,顺道去见林然。
走到半道上看见慌慌张张的林湘,她似是被吓到了,小脸都是惨白的,紧张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无事,你回院子去待着,莫要出来了。”信阳不想同她多说,哪怕她多宽慰几句,林湘还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多说无益。
林湘落寞地离开了,走几步还回头看一眼,最终小跑着回院子。
信阳无心去安慰这些小情绪,匆忙去见林然。
榻上的人还没醒,迷糊见到榻前的人,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怪道:“你怎地不敲门?”
“公主府内,我来去自由,为何要敲门。”信阳打量着她带着警惕的小脸,莫名一笑,继而才开口:“苏长澜动用巡防营的兵困了公主府,你对她很了解?”
林然往被子里缩了缩,自信道:“我不了解她,只在长乐殿下处听到她对您爱意深入骨髓,既然有爱,那您就狠一些,认下杀了苏昭的事,她自然就坐不住了。但我敢肯定,她事后在陛下面前解释,定说为了抓我这个凶手才会围困你公主府。”
“还说不了解,都这么肯定了,想必你的心思也不简单,若非你人在我公主府,我也会怀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