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怪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萦绕。
血腥味与酸甜的气息渗透进了发丝。
粘稠、温热和躁欲。
叶凌江只知道后背好像好了许多,已经不疼了,还没意识到自己正扑在楚云川的身上,肌肤与肌肤之间密不容针,炽热地好像着了火,暗紫色的汁液在他的身上划出了几条沟,似是繁杂的纹路。
那极其克制的呼吸还是落在了叶凌江的额上。
手上的力气消失了。
叶凌江腕上发麻,直直垂入水中,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物。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双俊朗的眉目,楚云川半降着眼皮,用那深邃如幽泉的眼睛看着自己,嘴唇微微动了动。
“……”
同为男人,叶凌江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他看了眼他被自己咬的锁骨。
“对不住,我……”
楚云川将他推至一边,池间掀起一阵浪来,形成一片水帘,将视线隔住,等水又落下之后,楚云川已经穿好了衣服,傲立于明光前。
没一会儿,他就消失了。
叶凌江沉默在原地。
浓汁浮荡在水面上充塞在一小片范围,他游到干净的一边,稍微洗了洗,便上了岸。
楚云川竟然没什么太大反应,真奇怪。
这不过,这地上难道是打了蜡?这么滑。
他踩了踩。
不会啊,澡堂内的地面为了防滑似乎都是粗糙的,即使有水也不会那样滑。
回到滑倒的地方,发现那里有油光发亮的迹象,只是灯火灭了不容易看清,他蹲下用手指沾了点闻了闻,是桃木的芳香,这东西的作用相当于那种用来推拿的精油。
他想起那名带他们来的弟子,端着果盘之时上面本还放着一只小瓷罐,被楚云川拒绝之后就只留下了果盘。
难道,是他放下果盘的时候故意倒的……
还不能妄下定论,冤枉人就不好了。
他绕过那里,去屏风拿衣服。
突然从后面飞来一件黑衣,挂在了上面。
叶凌江立马转过去,却没看见人影。
他拿起那件衣服。
上面用银丝在尾处绣着边,单色简约,看起来不像是平时穿在外的袍子,而像是在房中休憩时穿在里面较为紧身的那种。
看来是楚云川。
他犹豫了会儿,套在了身上,似乎还有些大了。
估计是不想自己在千秋阁丢了离渊的脸,那臭衣裳出去能给人熏死。
他又闻了一遍,这酸爽,直接弄得脸色乌青,半歪着舌头想吐。
他看了看这一池上好的药泉。
是否要去跟沈默说一声,他这的澡堂子遭殃了……
叶凌江斟酌片刻。
天色太晚,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已经睡下了,再说打扰他们二人世界也不好,还是拿着原先的衣服先往自己住的厢房走去,白日再说吧。
这么想着,他便要回去了。
雪似乎停了。
消融的时候更是寒冷。
从门外看,房内并未有光,也没有任何声响。
推门而入,里面却有淡淡的檀香,经由这么多天,若是无人在此,这香味应是早就消散了,难道归虚君回来了?
四下暗影如布,像遮住发昏的视线。
没有人。
他躺了下来,钻进被窝里。
总算是能好好睡一觉了。
但是,归虚君是否遇到了危险,叫人有些担忧。
之前他看过了,地上没有归虚的尸体,他的气质脱俗,衣裳容易辨认,加上那般实力,必不可能是死了,神陵他们也绕了一圈,没有发现更危险的事物,也许他是回东境了。
“也不知道楚云川怎么样,会不会是在这不好罚我……?等回去了一定遭殃!”
叶凌江喃喃道。
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楚云川来又挡又掩。
他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明月,照得寒霜更彻,机关楼的鎏金色彩在夜中斑斓,映衬天端点点星光。
北境虽冷,却也不乏美的一面。
叶凌江出神地看着。
明明很困,却还是卯足了精神在思考着什么。
死了多年的人,还会再出现吗?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夜深人静,多半无人注意。
他却看到了。
是鸟飞过去了吧。
或许是风吹的树影。
千秋阁的澡堂子真不错,以后每天去泡泡。
这棉被也软和,比他那大红花被好多了。
他闭上眼,想着该睡了。
半晌,他突然捧着脑袋坐了起来,胡乱抓了抓脑袋。
那分明是人啊。
前几日丢失的灵丹,窃贼就是从这个方向溜走的。莫非又来作案?
想睡觉,想做梦,想一觉到天亮。
难难难,难于上青天!
他扯开被子,踩进墨靴里,便冲了出去。
月光如水,银白柔亮。
黑影往北边而去,如果一路下去,从那翻出高墙,便可直往寂夜墟了。
这边已经远离居所,刚与妖魔们抗衡过的修士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