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夕晃了晃手里的鱼儿:“嬷嬷,你说这鱼,怎么吃好?”
“是清蒸了,还是烤了?”
荀王伸过来脑袋:“咱吃红烧的呗?”
老嬷嬷刚要训斥,看到荀王时,表情一变:“荀王殿下?”
她又仔细看了眼年幼夕身上的装扮,脸上褶子缓缓舒展开来:“这是哪个府里的姑娘?”
“这么不懂规矩?”
年幼夕笑了笑:“嬷嬷,咱就说这池子闹鬼,你知道吧?”
老嬷嬷脸色一变:“奴婢不知!”
苏太监看到老嬷嬷,想了半天,忽然指着她:“你是纯妃的宫女!”
老嬷嬷被认出来也不藏着:“正是奴婢。”
“哎呦,你说说你搞什么搞,吓死个人!”苏太监这下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呢,搞了半天是纯妃的宫女。
“嬷嬷。”年幼夕捏着鱼尾靠近了些:“你身上,有鬼气哦。”
这老嬷嬷看起来是身子健硕,声音洪亮,但听了年幼夕这话时,眼神一变。
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被年幼夕捕捉到。
“嬷嬷面色虽好,可眼底却透着乌青。”
“声音洪亮,但是印堂蓄着黑。”
“这可是典型的被鬼气缠绕哦!”
大白天的,就算是有鬼也不可能跑出来。
而年幼夕之所以选在白天,就是觉得这宫里头这只阿飘,也不曾害人。
她对这些没有害过人的阿飘,向来都是留一份情面的。
老嬷嬷锐利的眼神一闪:“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虽然我不知道嬷嬷为何住在这废弃的宫里,但……”
年幼夕指了指那池子,顺手也将锦鲤丢了回去:“这池子可是长年累月的有人搭理。”
老嬷嬷眼底涌动着光芒:“姑娘好眼力。”
“不过我倒是好奇一件事。”年幼夕压低了声音:“据说这儿,是最近才开始闹腾起来的。”
“可是有什么特殊的日子?”
老嬷嬷犹豫了片刻:“是我们娘娘的忌日要到了。”
“这么简单?”年幼夕笑了:“忌日年年有,怎么偏偏今年就闹腾起来?”
嬷嬷闻言,也是摇摇头:“这,奴婢不知。”
年幼夕也没追问,估摸着这老嬷嬷只是今日里留在这宫里头打扫,才沾染了些鬼气。
或许是这纯妃晚上没事儿来看过嬷嬷。
而且,嬷嬷也知道纯妃来过,但她并不怕,甚至愿意继续留在这。
说明她们主仆情深,这嬷嬷也是个念旧的。
“苏公公,你还没想到,当年怎么得罪过纯妃?”
年幼夕回眸,冷声质问着苏太监。
苏太监还是嘴硬:“奴才未曾做过其他的事。”
他低着头,将眼底的慌乱隐去,既然是纯妃的老嬷嬷在搞鬼,那他还怕啥?
年幼夕看透了苏太监心里所想,轻声冷笑。
看来这苏太监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罢了,既然他自己非要找死,那她拦也拦不住,只不过……
年幼夕深深的看了眼老嬷嬷:“你可知,若是你主子沾染了人的血气,就不能投胎了。”
老嬷嬷对着年幼夕福了福身子:“奴婢还请姑娘早些回了。”
年幼夕敛眸:“行吧,那我们就先走了。”
离开了纯妃的宫,荀王纳闷的问着:“咱们不是来抓鬼的吗?”
年幼夕回眸看着他:“六叔几时见我白日抓过?”
荀王想了想:“倒也是,那咱们为何来这一趟?”
年幼夕却高深一笑:“闹得动静大一点,才能看热闹呀!”
她看了眼半晌不吱声的盛子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娘,当年和这纯妃,有些交情。”
“只不过,后来她远嫁南疆,得知宫中出事时,已经晚了。”
那年新皇登基,就将镇南王派去了南疆,没多久,南岭郡主也随着去了。
所以,后来宫里头那两年发生的事,就再也没了消息。
再加上当年的事宫里头嘴巴都严的很,外面的人更不可能知道。
“那,你对这纯妃,还知道些什么?”年幼夕又问。
盛子书摇摇头:“我娘说起的少。”
看来,这个纯妃的事,在宫里头还真是个禁忌。
不过,她相信,今日她来过这里的事,很快就会传出去。
至于那苏太监,他自己找死,就跟她没关系了!
这招打草惊蛇,也不知道能看到多热闹的好戏?
刚回了荀王府,就被尚书府的人给拦着请了安。
说是尚书府的小姐,给年幼夕递了帖子。
“丫头,你想去?”荀王问着:“不想去就回了,老王家没有个好东西。”
工部尚书,王乾,王美娴的亲爹。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在他们家是提现的淋漓尽致。
近日来,西江雨季,修葺堤坝,这工部尚书可是没少捞银子。
再加上外孙女跟太子亲近,这王家近日来可以说是水涨船高。
他们家递了帖子,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