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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问(4 / 5)

静下来,侧耳细听仆役念诵之声。哪怕是准备下棋的临窗客也停下投掷骰子的手,安静听着沈隽的策论。

前朝永康之乱不过百余年,许多老人都还记得长辈们口中所述的当年被索虏所迫,背井离乡,跟随家中长辈渡过淮水之事。

这些年看似安稳,实际上淮水以北的索虏人一直对大周虎视眈眈。淮水边界常年发生各种摩擦和战事,当今至尊登基后的十几年间大周更是与北方索虏发生过三次大战,无数将士埋骨沙场。

街面上很多不通文墨的人或许听不懂沈隽这篇策论到底写了什么,然而一听到北方索虏四个字,想到入伍后再未归来的邻人子弟,胸中顿时生出无限悲怆与愤懑。

那些识文断字的文人墨客,听到沈隽旗帜鲜明,笔力雄健,陈词激昂的文章,在悲怆之余,更是生出一派豪情!

“好!这篇文章写得太好了!今之所危,莫过于索虏之祸!”会真楼二楼的一群文人们,念叨着沈隽文章中的句子,忍不住拍案叫好。其中年纪最轻的那名文人更是对这篇策论推崇至极,赞不绝口。

在一片叫好声,一声嗤笑忽然响起。

那几名文人脸上顿时浮现怒意,将目光转向坐在窗边的年轻郎君。

年纪最轻的那名文人怒而起身,想要朝对方走去。周围人急忙拉住他的衣袖,好言劝道,“算了算了。看那人的样子,就知道出身富贵,说不定还是官宦之家,我们惹不起。”

起身的年轻文士却没有听友人的话。他甩开众人,怒气冲冲,大声怒骂:“索虏不破,后患无穷。正如沈郎君文章中所言,如今北方之郡,斥候望烽燧不得卧,将吏被介胄而睡!你一个只会躲在建康城中赌双陆棋的纨绔子弟,有何资格嗤笑?!说不准,你连这篇策论都看不懂!”

这名年轻文士一边骂,一边朝沈凤璋大步走去。

眼看就快要接近靠窗的桌子,站在沈凤璋身后的刘温昌还没出手。看似闲站在不远处的几名男子忽然朝前一步,衣袍一掀,手按在腰侧,“铮”的一声,腰间环首刀出鞘,银光凛冽,寒气森森。

来势汹汹的文士猛然退后两步,脸上怒意瞬间被惊惶取代,惨白如纸。

热烈的讨论声刹那间消失一空,满座寂静,再无半丝响动。在座之人甚至保持着原先的动作,一动不敢动,生怕引起那群佩着环首刀的护卫们注意。

年轻文士的同伴们互相对视一眼,咬了咬牙,快步上前,拉住同伴胳膊,朝沈凤璋赔礼道歉。

“这位郎君,我们这小友年纪轻,冲动易怒,多有得罪,还请郎君海涵,请郎君海涵。”他们几人面上满是讨好道歉之色,小心翼翼替同伴赔罪,然而看着此刻一声不吭的同伴,他们个个心里都气得咬牙切齿。方才就让你别去,你不听,偏要逞英雄。现在惹上不好惹的人物,倒成了缩头的乌龟,锯了嘴的葫芦。

沈凤璋朝对面的临窗客看了眼。

临窗客又朝这些拔刀的护卫微微点头。

一瞬间,这些人又收回环首刀,重新退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这几名前来道歉的文人瞠目结舌。他们以为同伴是冲撞了这位出身权贵的小郎君,才有这么多护卫拔刀戒备,没想到这些护卫居然是这位在会真楼待了这么久的临窗客的。他们私底下讨论过,都觉得这位临窗客是家境豪富的地主,没想到居然也没那么简单。

这几人见状,又赶忙朝临窗客认错道谢。

虽然那些护卫已经把刀都收回去了,但整个二楼的氛围却一扫先前的轻松自在,变得分外压抑起来。有人最先受不住,小心翼翼佯装镇定结伴下楼。

一见有人平安离开,其余人顿时纷纷跟了下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二楼人去楼空,除了沈凤璋和临窗客以及各自随从,再无他人。

临窗客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坐在他对面的沈凤璋哪怕见到这些拔刀相向的侍卫,仍然神情自若,不慌不忙。不愧是沈老郡公的孙子,胆量着实不错。看在老郡公的份上,他本就对沈凤璋有些许好感,这会儿知晓她会下双陆,遇事也不慌乱,顿时越发喜欢这个小辈。

他想起沈凤璋方才的嗤笑,好奇问道:“你方才笑,莫非是觉得这篇文章写得不好?你不认为索虏是当今之忧?”

沈凤璋摆弄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她抬眸,看向对面之人,微微笑着,缓缓道:“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君王若悟治安论,天下何人敢用兵。”

“陛下,大周之危到底是何,您心中早有答案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实惨,我看到评论里有小可爱说已经忘记他叫什么名字,还有人说忘记沈隽是谁了23333

讲个笑话,隽是多音字, juàn和jùn,虽然读jùn时含义比较好,通“俊”,优秀,才智出众,读juan的时候本意是鸟肉肥美,味道好,引申为意味深长。但我老喜欢把男主喊做沈隽(j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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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想剧透一下,女主将来走“奸”臣路线。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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