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马车缓缓停下。
云郦看他眼,拎起裙摆自顾自下了马车。
双脚刚落在地面上,车厢内忽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檀木做的结实马车抖了几下,垂眸立在一旁的扁余不由得朝云郦看了眼。
云郦脚步微顿,但片刻后,头也没回地抬脚回了后院。
自那次云郦离开被裴钰安弄了回来,这几个月,除非不在京城,若是在家,每日定要是和云郦同床共枕的,今夜是头次没去云郦的房间。
夜色渐深,云郦剪掉半截灯芯,上床入睡。
睡了片刻,微微发冷的云郦睁开眼,她捏了捏被褥厚度,沉默半晌,起身去柜子里再拿了条棉被。
翌日一早,她起床洗漱后,抱着阿原玩了会儿!儿,婢女叫她用早膳,云郦将阿原递给奶娘,去了膳厅,裴钰安倒是早就坐在位置上,云郦目不斜视,径直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早膳结束,两人一言没发,而等用完早膳,裴钰安便起身去官署,晚上才归。那时,阿原都已经睡下,云郦也洗漱完毕,穿着柔软贴身的棉衣,坐在南窗前看书。不知何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听见守在门口的婢女叫了声世子。
云郦放下书抬起头,裴钰安还穿着绯红的官服,肩宽腰窄,云郦低下头继续看书,裴钰安紧握的拳头张开,一边解腰带一遍道:“郦郦,给我拿身衣服过来。”
语气平稳的好似两人并没有经历昨日的争执。
这之后,云郦似乎累了,也懒得看书,自己放下床幔,去床上睡觉。
裴钰安手里拿着云郦给他的衣裳,往垂下的葛纱帐看了眼,动身去浴间洗漱。两刻钟后,他吹了几盏烛光,只留两盏距离床榻稍远的烛,以至于他会看不清她的表情。
裴钰安翻身上床,然后就把背对着他,睡在最里侧的女人搂过来。
云郦唇微动,没等她发出声,男人就用嘴捂住她的唇。
等一切都结束,云郦只觉得热,裴钰安见她额头冒汗,看着多余的那床被褥,直接踢出榻外。
两人日子似乎恢复了以往,白日里裴钰安若是在府中,除了必要的事情处理,都喜欢缠着她,哪怕在书房看书,也要云郦和他待在同间屋子。
这日云郦站在书桌前,刚写了张字,裴钰安拿过那张字,蘸红墨的细毫圈出几个字,靠着她指点道:“郦郦,你这几个字,写的不好。”他握住她拿笔的手:“这几个字都有捺,捺起初要用力,最后一点要收力。”
他带着她写了好几笔捺,然后问了懂了吗。
云郦轻轻地嗯了声。
裴钰安怜爱地亲了亲她的眉,笑着说:“那你自己再写写。”
云郦重新抽出一张洁白的宣纸,裴钰安立在她身边,看她练字,气愤难得温馨,这时候,门口传来翠屏的声音:“世子。”
裴!钰安皱眉看去,翠屏低声说:“扁余说他有事要禀。”
若无急事,扁余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他,裴钰安只好出去,片刻后,他回到书房,对着还在继续练字的云郦道:“郦郦,官署有事,我得去刑部一趟。”
云郦提笔写下个永字,头也不抬地说:“我知道了。”
裴钰安看她两眼,才抬脚离开书房,等脚步声越来越远,云郦写完安字的最后一笔,盯它良久,忽然抬起眸,书房里空荡荡的,她静立须臾,方才继续练字。
云郦掀开床幔的动作没停,轻声说:“不等了。”
话音刚落,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郦看过去,其中个婢女道:“姨娘,奴婢去看看。”
等云郦嗯了声,婢女立马跑了出去,片刻后,婢女脸色惨白地跑回来:“姨娘,不好了不好了,世子受伤了!”
云郦猛地抬起头,下一瞬,她恢复平静道:“伤的重吗?”
云郦没回答,也没动作,继续靠在南窗下,闭目眼神,直到半刻钟后,翠屏在外头道:“夫人让姨娘抱着小公子过去。”
云郦眼睛忽地睁开。
阿原已经睡着很久,陡然被叫醒,他扁着嘴哭了几声,尤其是闻到满屋子的血腥气时,哭声越来越嘹亮,云郦哄他几声,阿原的声音才小下去。
昌泰郡主抱过阿原,坐在裴钰安床头道:“临嘉,你可不能有事,阿原还这么小,你得抗住知道吗?”
裴钰安看了看襁褓里的阿原,咳嗽两声道:“母亲放心。”
云郦则盯着裴钰安直插入胸口匕首,呼吸快上几瞬,她握紧手,看向裴钰安的惨白的脸,刚好就对上裴钰安看着她的眼神。
然后云郦立马平静地挪开眼,见她如此,裴钰安倒不觉得伤口疼,反而是里面剜心钻肺的刺疼,他有生命危险,她都能无动于衷。
裴钰安深吸口气,示意太医准备拔刀。
心里越疼越下了狠,他必须得活着,不爱他,人也必须是他的,一辈子都别想跑。
拔刀后裴钰安昏迷了两日,不过第二日高热降了!了下来,太医说好好修养,不会再有生命危险,这才让国公府上下松口气。
裴钰安醒来时头脑昏沉,双眸睁开,他下反应偏头往床边看了眼,翠屏见他醒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