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五丫的一句话,三丫受了无妄之灾被打了个半死,可陈家的人,包括三丫的亲娘陈翠在内,都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去劝说拉架。三丫睁着被鲜血模糊了的眼睛看着这些所谓的亲人,内心说不出的悲凉。
她第一次对这个家升起了一股恨意,这股恨有对亲爹陈大根的,也有对五丫的,更甚至是对陈烈一家都有深深地恨意。在她的心里认为如果不是陈烈找来,五丫也就不会胡乱指责说是她,而她更不会挨打。比起对打她的陈大根,她对陈烈一家的恨反而更深一些。
而五丫,心里庆幸的同时,也再一次对亲爹的狠毒有了认知。眼看着三丫被打的昏迷了,陈大根转头看向她,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道:“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是跟弟弟有关的。”
陈大根一听说跟他的宝贝儿子有关系,扬起的手臂又放下了,他恶狠狠的盯着五丫,说道:“什么事?你要是敢耍老子,老子非揍死你不可。”
五丫看看周围,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陈大根。她说道:“这件事不仅仅是对弟弟,就是跟咱家也有关系的。您过来,咱们去那边说。”五丫指着屋后的菜园子说道。如今正好是冬天,菜园子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也不怕人偷听。
陈大根看了五丫一眼,也没管地上还躺着的三丫,跟在后面走过去。
五丫找了个不容易偷听的位置,站住小声的说道:“半年前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老爷爷跟我说,咱们日子不好过是给人克的。他还说如果不除去这个祸根,咱家以后只会越来越惨。而这个克咱家的就是二叔一家,最主要的就是他家刚刚添的这个闺女。”
见陈大根怀疑似的看着她,她双手紧握藏在棉袄的袖子里,强装镇定接着说道:“老爷爷说了,堂妹的八字正克着咱家,尤其是我弟弟。弟弟可是咱家的命根子,我怕万一是真的就麻烦了,这才想着先下手除去堂妹的,只是没想到她命大。可是爹,这不也正说了堂妹不一般吗?”
陈大根盯着五丫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说道:“你说的话当真?”
“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昨天晚上老爷爷跟我说,过年了,他给弟弟送了一只山羊来,让咱们晚上去山道间等着。他还说如果咱不去这羊就会被二叔牵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重生的缘故,五丫的记忆忽然变得很好,小时候的很多事情都逐渐清晰起来。
山羊这件事是真,上辈子就是在堂妹出身没两天,就有产奶的山羊跑到她家门口,堂妹就是喝着山羊奶长大的。
当时她娘为了这事还念叨了一阵子,她爹还去鼓动大队长让陈烈把山羊交出来。可二叔家什么东西都没养,按照规定他是可以养一只家畜的,这羊又没人看见是怎么来的,他们站不住脚,只闹腾了一阵就完了。
今生虽然堂妹因为她的关系早产了,那羊会不会下来她也说不好,可为了自己的小命,她也只能这么说了。至于羊不下来怎么办,她完全不担心,到时候再推给二叔就好了,就说是他提前给抓走了。
陈大根听了五丫的话,先是给了她一个耳刮子,“什么二叔,你叫的亲热,也不看看人家答不答应。”五丫挨了打也不敢还嘴,只说下次注意,从此她家跟陈烈一家就是仇人。
陈大根听了这话很满意,然后嘱咐道:“既然这样,今天你就跟大丫二丫去给我守着,要是等不到羊,老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对五丫的话,如果不是牵扯到他宝贝儿子,陈大根是不信的,就是现在他也是将信将疑。
如今天气还很冷,五丫又没说具体时间,他是傻了才会去等着。大丫二丫都十多岁了,跟着五丫办这件事更好。因为这个,他还好心的给了三个丫一件自己的棉袄披上。
吃完晚饭,陈大根就把三个丫打发到村西头去后山的路上去了。
大丫二丫冻得发抖,嘴里埋怨道:“爹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疯非要让咱们来这里等着捉什么羊。我看是想吃肉想疯了吧,这天寒地冻的,哪里有羊?”
陈大根不傻,五丫说的话他谁都没说,只说让她们出去捉羊。反正都是赔钱货,他以前不顺心的时候还让她们大冬天去河里捉鱼呢,这捉个羊也不算啥稀奇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大二、二丫也没觉得带着五丫不妥,相反她俩都认为正是五丫今天得罪了她爹,她爹这是惩罚她呢。
五丫更不会傻到说这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这点心眼还是有的。她这几个姐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让她们知道是因为自己才被派出来,大丫不动手,二丫也会打她的。因此她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什么也不说。
五丫并不知道那羊具体的会从哪里过来,因此她就带着大丫和二丫在陈烈家不远处守着。既然那羊是往陈烈家来的,她们守在这里总没错。
而她给两个姐姐的理由则是,她冷,在这暖和一些,也不会错过羊。反正后山到村里就这一条小路,她们缩在墙角也看的见。
三个丫就缩在陈烈家不远等着捉羊,此时陈烈刚刚给媳妇做了晚饭,顺便给闺女为了点米汤。
沈兰的奶水终于下来了,只是不多,两口子怕闺女不够吃,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