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明一百倍,心里明白事情已然成了八分,嘴上自然满口答应着,又说了些家里就三叔三婶最疼她,每次来都拿她当亲闺女待之类的好话,直哄地柴秋霞脸上最后也有了笑模样。
这边刘雪哄完柴秋霞高高兴兴地走人了,陈建浩晚上下班回来,见到堂屋里放了好些东西,就问了两句,柴秋霞就把下午刘雪来的事情说了,还说了刘雪承诺的事情,“我看这次就算了吧,天意买房子的钱咱也够了,刘雪也来赔不是了,咱还还能和大哥那边因为这点事真的生分了?”她知道自己男人也不是那种强硬的人。
但陈建浩这次意外的坚定,豁着老脸出去借钱,被大哥大嫂当面羞辱,又被侄媳妇奚落,这种事情是个男人就没法忍,脾气再好的也一样,他没等自己媳妇说完,捞起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就扔到院子里去了,刘雪带来的东西里有酒水之类的,瓶子乒乒乓乓的爆裂声很大,“算了?怎么算,我当他是大哥,他当我是兄弟没有?这些年他家再有钱,我到门上要过一分没有?我这次是去借钱啊,又不是去要钱,他就给我两千,他当我是什么?他家打了我的脸,儿媳妇上门轻飘飘的一句赔不是就算了?他不当我是兄弟,我为什么要当他是大哥,分了就分了,你眼皮子怎么就这么浅,你是没见过钱还是怎么的,几千块钱就烧地你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要不就说,你这样的活该被人欺负一辈子。”
柴秋霞性子软,被他说地坐在一旁频频抹眼泪。
陈奶奶坐在屋里一声都不出,她心里明白地很,这老三吼地这么大声,不光是说给他自己媳妇听的,还是说给她听的,这兄弟俩的心结算是一时解不开了,她身上有些发凉,晚饭没吃多少,早早就睡下了。她想起头一个孙子媳妇,虽然是生了女孩,但不算错处,那却是个懂事贤惠的。
柴秋霞很听陈建浩的话,从那之后彻底绝了和好的心思,下次刘雪又来就被她没什么好脸色地赶回去了。
本来稳操胜券的事情突然来了这么个急转直下,刘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人从中作梗,三叔三婶,她不是第一次招惹,那两人的性子她太清楚了,面团一样,随便揉捏,不可能态度这么坚决,背后一定有人坏事,这人还不可能和他们家关系太远了,怎么看都是二叔那家最值得怀疑。一家人神神秘秘的,尽做见不得人的事情,陈安修和章时年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都不敢和家里人说。
刘雪背地里恨得牙痒痒的,但陈安修家不可能知道,就更不会在意了,她气死了也没人管,十一月份的时候村里集体缴养老保险,陈安修去村支部交钱的事情顺便问了问承包山地的事情,他之前和章时年商量了一下,打算再承包点,请人具体规划一下,排水排污,垃圾处理,山上灌溉系统都做起来,这样一来既能节约资源,二来也不至于破坏这方干净的水土。
唐娜跟着章时年去了英国,阿joe休假结束,已经回了绿岛,这件事章时年让陈安修整理份思路发给阿joe,由阿joe出面找合适的设计师。
“望望,你说,这边山地咱们发展个绿色无公害蔬菜园区怎么样,以后可以对外销售,也可以提供给农家乐里的客人。”
陈天雨双手抱着枕头,眼皮直打架,大哥拉着他讲了半晚上了,他快困死了,“好,好,怎么都行。”
陈安修抬手在背上拍一巴掌,“我说你到底看了没有?”
陈天雨勉强撑起眼皮,往旁边笔记本的屏幕上瞅了一眼,打个呵欠说,“看到了,看到了,大哥,你和我商量做什么啊?我没思路啊,你怎么做我都支持,除了钱,我现在没钱。”
“我不和你商量,这屋里我还能和谁商量?”
陈天雨垂着脑袋看看睡在他们中间四仰八扎的胖子冒冒,凭什么这个小胖子可以高枕无忧地睡大头觉,他就必须在这里接受大哥荼毒?“吨吨来电话了吗?”吨吨和同学们前些时候飞到新加坡去参加在那里举行的一个少年儿童艺术节,都走了好几天了。
“昨天中午来过一次,就说那里很热,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章时年有个表哥在新加坡国立大学工作,也可以照应一下。”
陈天雨搓搓脸,感叹一句说,“章家的亲戚真是遍及全世界,这就是资源啊。”这样一个在中国历史上都赫赫有名的大家族,他的两个小侄子竟然也是其中两员,真是做梦一样。想想将来这么两个大有出息的侄子,他这个做叔叔的也不能太差劲了,想到这些,他身上忽然就充满了无穷的动力,他挥挥拳头大声说,“大哥,你说吧,哪里有疑问,我和你一起商量。”
陈安修赶紧去捂他的嘴巴,“你抽什么风,待会把冒冒闹起来,你负责哄?”好不容易才给弄睡了。
“好,好,我小声点。”谁让冒冒老大得罪不起呢。
风波过后,所有的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着,时间进入十二月份,这一年绿岛的冬天还算暖和,到现在一场雪都没下,到山上走走,还能见到一些树木的叶子都没落干净,街面落了好些梧桐树的种子。
不过天气暖和并不是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消息,至少对陈建敏来说就不是,她一年的生计主要在冬天的这两个温室大棚上,今年天气暖和,温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