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天,也不知道我们家阿璎是不是又大了点儿。”
沈伯文闻言,也想起了自家三弟那个刚九个月的女儿,王氏怀胎的时候,正值沈家条件好起来的时候,因而这个侄女儿生下来就比她几个哥哥姐姐重了些许,十分惹人喜爱,再加上自家三弟又是头一回当爹,更是将女儿疼到了骨子里去。
沈伯文想到这里,也不免有几分愧疚,三弟陪着自己出来考试,又有快十天没见过孩子了。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沈叔常却忽然嘿嘿笑道:“这十天没见她了,估计回去看见她,又要不认识我了,大哥你是不知道,每次我从外头干完火炕的活儿回家见她,她都哭,可好玩儿了。”
沈伯文:……
自己倒是忘了,三弟年纪也没多大,也还是个孩子性格。
兄弟俩说了会儿话,沈叔常便专心赶车了,沈伯文便干脆回了马车里,闭目养神起来。
即便是考完之后好好睡了一觉,身体上虽然缓过来了,但心理上的那种疲惫感,还是围绕着他。再加上即便他觉得自己这次答得不错,但也没有自负到认为自己就一定能榜上有名,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压力的,毕竟别人可不知道他是头一次考乡试,若是再次落榜,只会说你们看这个沈秀才,都第四次落榜了。
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也只能抛开这件事不再去想。
考都已经考完了,想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他已经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到了临近乡试的这个月,他甚至委托邵师兄,帮自己找了个负责人的代课夫子,在私塾教一段时间,而自己则是住在县上的宅子里,专心读书,一刻也不敢松懈。
他在心里大致算了算,乡试放榜的时间是在九月,倒也不远了,只是等待的时间尤为熬人。
马车的车轮不停转着,头顶的太阳也从正上方偏移到西边儿,终于,在天马上就要黑了的时候,总算是到了家。
二人一到家,立马收到了全家人的迎接。
自家儿子女儿老远跑过来就抱住他的腿,阿爹阿爹的叫个不停。
沈苏站在最前面,抱着老太太的胳膊问道:“大哥,路上累不累啊?”
赶了一天路,沈伯文还真没办法说不累,不过更累的应该是负责赶车的三弟,他手底下摸着孩子们的头,摇了摇头,只道:“还好。”
刚答完小妹的话,二弟妹又开了口,探头望着马车里头,大致估量了一下里头的东西有多少,确认自家也能分到,暗道不枉自己今个儿特意早早关了店门回来,便露出个笑模样来,热情地开口招呼:“我还从店里带了不少吃食,就等着大哥回来尝尝呢。”
沈伯文又道:“那便先谢过二弟妹了。”
说罢,老二又打算说什么,还是老爷子发了话:“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让老大和老三去把东西放下,换身衣裳洗漱一下,就来用饭。”
众人这才散开,给门口腾出来进马车的地方。
沈伯文也被这一遭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他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受到全家男女老少这么正式的迎接,方才家人们七嘴八舌地问了一堆话,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了,此时他们都散了,他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不料却被周如玉看了个正着,掩着嘴笑了起来。
见她要上来帮自己提考篮,不禁出声阻道:“无事,我自己提便是,这个太重了。”
周如玉却没听他的,上前来便将考篮从他手里接了过去,径自往自家屋子的方向走去。
只是看着她提起来毫不费力的样子,沈伯文不禁有点傻眼。
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是我自己?
……
此时正是秋老虎的时候,八月的天气闷热的厉害,此时正值午后,天上半朵云都没有。
韩府的西跨院,地面和桌上都放了冰盆,丝丝凉气从上面慢慢飘起,似乎驱散了一丝热意。
然而这屋里坐着的人却并不这么觉得,韩嘉和紧皱着眉,手中捧着一本书,视线虽停在上面,但事实上,书上的内容却一点儿没看进去,外头的蝉鸣声也一阵阵扰得他心烦。
不多几时,韩嘉和把书往桌面上随意一扔,站起身来,出声唤道:“书墨。”
“少爷。”书墨原本就在门口候着,闻声就赶忙一边应声,一边掀了帘子进来。
“这附近有什么避暑的地方?”
书墨伺候自家少爷这么多年,自然是要多了解有多了解,清楚这是被热的心烦了,忙道:“少爷,之前我找三夫人打听过了,她说三老爷在郊外有个避暑的庄子,您要是想去,就找邓叔引路就成。”
韩嘉和实在是受不了这闷热的气候了,听罢便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找三叔说一声。”
“少爷放心。”书墨赶紧道:“等您回来的时候,我保证把您常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韩嘉和敷衍地瞧了他一眼,没说话,长腿一迈,便出了房门。
一路行到书房,便将来意告知了自家三叔。
韩辑听到侄儿的话,回想了一下,这几日好像确实有些闷热,夫人似乎也同自己抱怨过好几次,他想到自己那个庄子,位置距离延益家也不远,正好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