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上床,别感冒了。”
左颜抱着自己的衣服,遮住了衬衫胸口,一声不吭地走到床边,飞快爬上了床。
她把衣服堆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迅速钻进了被窝里。
游安理整理完资料文件,将东西收拾好放回包里,才拿着自己的睡衣去了浴室。
水声隔着一道玻璃门传来,浴室里的灯光朦胧,听得左颜忍不住翻了个身。
被子里有游安理的味道。
她在枕头上蹭了蹭,翻来覆去地拱开冷冰冰的地方,没多久就把被窝所有地方都给拱暖和了。
左颜这才满意地躺好,望着天花板开始数萝卜。
一只萝卜头。
两只萝卜头。
三只萝卜头。
……
浴室门“咯吱”一声打开,里面的灯被关了。
室内一下子就只剩床头的小灯还亮着。
左颜从被窝里探出头,看向走出来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点紧张。
可能是已经很多天没跟游安理一起睡觉了。
左颜想着,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等她上来。
游安理顿了顿,拿着毛巾擦了擦发梢,等差不多擦干后才放下毛巾,上床躺下。
她还穿着家里的那套珊瑚绒睡衣,这么厚的衣服不适合穿着睡觉,对左颜这种不爱穿衣服睡觉的人来说,尤其可怕。
但跟游安理一起睡的时候,她又不好意思光秃秃的,只能像游安理一样,在珊瑚绒睡衣里多穿一件纯棉的T恤,睡觉的时候脱外面的就行。
所以左颜想当然觉得现在游安理也是这么穿的,见她躺下后,半天没有脱睡衣,还奇怪地问:“你为什么不脱衣服?”
“……”
游安理背对着她,半晌后才开口道:“快两点了,睡觉。”
左颜认真地说:“你这样睡会难受的,太厚了,还是脱了吧。”
“不用了。”
“哎呀,你以前都不穿着睡的,怎么还害羞上了。”
左颜说着,抬手去捏她的睡衣,将衣摆掀了起来。
“这么厚,能睡着才怪……”
游安理一个翻身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左颜已经看见了衣服下面的雪白,嘴里的话顿时卡住了。
空气静了下来。
游安理抓着她的手,面朝她侧躺在床上,将床头的灯光全都挡在了身后。
左颜感觉到了没来由的压迫感,悻悻地松开了她的睡衣,想要收回手。
游安理已经先一步放开了她的手。
“就这么睡吧,我关灯了。”她轻声道。
左颜点了点头,看着她伸手把台灯给按了。
游安理正要躺下,就被左颜轻轻拽住了袖子。
“那个呢?”她坐起身来,开口问。
游安理一顿,转头看向她,问:“哪个?”
左颜朝她靠近,抬起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嘴巴。
“刚刚的那个。”
见游安理不说话,左颜捏着她的袖子,小声说:“我想要那个。”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看得见彼此的一双眼睛。
游安理慢慢适应了这片黑暗,又一次看清了她的脸。
说完这句话,她好像也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了,拉着自己的袖子等了一会儿,就开始打退堂鼓。
“不行的话,那就睡……”
左颜被一只手捧住了脸,熟悉的气味第二次如此靠近,温柔地降落在唇上。
她的话被吞下了。
游安理不太习惯这样的距离,只轻轻一碰,就要起身。
面前的人却扬起下颚,用更霸道的力气贴了上来。
她的唇第二次被狡猾的兔子咬住,不肯松嘴。
两个初学者的较量,往往都是平分秋色。
最后这个“晚安吻”以左颜被反咬一口告终。
她缩进被窝里,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时不时舔一下被咬痛了的地方。
“你真的是属小狗的。”
左颜愤愤不平。
游安理转过身来,面朝她侧躺着,回敬道:“比你还是差远了。”
左颜趁机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一副说什么也不打算撒手的样子。
被偷袭成功的游安理无语了半晌,最后轻轻一拍她脑袋,道:“睡觉。”
左颜美滋滋地应了一声,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俗话说得好,人不能太得意忘形,否则容易乐极生悲。
左颜才做了半个美梦,就在后半夜昏昏沉沉地发起了烧。
游安理是被她烫醒的。
她抬手一摸左颜的额头,就赶紧起了身,小声叫她:“左颜,你哪里不舒服?”
左颜迷迷糊糊听见她的声音,只嘟囔着回答:“……我冷。”
“你发烧了。”
游安理说着,从床上坐起来,费了一番力气才从她的手里脱身,然后给她盖紧被子,下床去找温度计。
在行李箱里找到体温计后,游安理回到床边,掀开了被子一角。
“冷。”
床上的人皱起了眉头。
游安理只能先抱起她,用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