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坏水。
左颜气急败坏,胆子也前所未有的大了起来,就着手还揣在她兜里的姿势,捏住她的那只手就往自己这边一拽,将脑门儿凑到她面前。
“最后一个愿望。”
她看着游安理,理直气壮地说:“亲我。”
时间的秒针滴滴答答,在大阪的深夜里,不急不缓地向前走着。
河边的街道上,路灯沉默不语,以暖黄的灯光照亮这静悄悄的一隅。
也照进了少女明亮的双眼里。
游安理的眼睫颤了颤,在过于漫长的沉寂中,随着心跳的律动,彰显存在。
又一阵冷风吹来,迷乱了左颜的双眼。
她轻轻一眯眼,再睁开眼睛时,眼前的人已经弯下腰,向她靠近。
左颜下意识仰起头,将自己的额头送上前去。
那浅淡的专属于游安理的气味擦过了她的额前,擦过了她的鼻尖,最后落在了她的唇间。
左颜慢慢地、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柔软的触感只轻轻一触,便抽离开了。
左颜察觉到了她要起身,想也没想就张口咬在了她的唇上。
她咬着柔软的温度,磨了磨牙,把气都撒了,才满意地松开嘴。
游安理得以脱身,终于把自己长久以来的疑问说出了口:
“你到底是属兔的还是属狗的。”
左颜立马反弹回去:“你才是属狗的。”
游安理不跟她争,拉着兜里的手转过身,往大桥的对面走去。
“回酒店吧,这边都一点过了。”
左颜跟着她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住……”
“就你那个同学的大嗓门儿,想不看见都难。”
“……我怎么觉得你一直都对他很有意见。”
“错觉。”
路上实在太冷,两个人过了大桥之后,游安理就打了一辆车,报出酒店的地址。
左颜听见她纯正的发音,像看鬼一样看了她两眼。
游安理全当没看见。
等到了酒店,她付钱下了车,左颜跟在她屁股后面,一直到计程车开走之后才说:“你是人吗?”
游安理瞥了她一眼,“好好说话。”
左颜撇了撇嘴,紧紧跟在她的后面,一路进了酒店的电梯。
她看着游安理按了楼层,就心安理得地站在旁边,跟着她到了酒店七楼。
时间太晚了,两个人经过走廊时放轻了声音,等刷了门卡进房间后才说话。
“你这里跟我那边也没什么区别。”
左颜没把自己当外人,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还摸了摸游安理的床。
游安理反锁了房间门,又放了个杯子在门角,然后起身回来,放下了手里的办公包。
“所以,你为什么跟过来?”
左颜正要一屁股坐上她的床,冷不丁被她戳破了小心思,又立马站了起来。
“那个什么,我没跟老师说就出来了,现在回去肯定要被发现的。”
领队老师就住在走廊入口的房间,晚上一直留意着学生的动静,怕他们生病或者出问题。
游安理一点也不意外,这位大小姐要是一天不闯祸,那才让她意外。
左颜想起这茬,猛地一拍大腿,说:“我借你房间电话用一下。”
游安理没说什么,走到行李箱旁边打开了箱子。
左颜拿酒店的座机给自己住的房间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一看就没睡。
她心里一阵过意不去,连忙小声说:“悦琳,是我,左颜。我回酒店了,现在跟我家里人一起,明早上再回去,你放心,不会被老师发现的。”
那边的人可算是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再不回来我都要找老师去报警了。”
左颜发现这位同志的心理素质也跟自己有一拼,换个人多半早就告诉老师了,毕竟谁都害怕出事。
“今天谢谢你了,回去后我请你吃大餐,你赶紧睡觉吧。”
两人说了几句,以防万一,又串通好了口供,然后才挂断电话。
全程听完的游安理站在旁边,抱起手臂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夸了她一句:“有勇有谋,是个人才。”
左颜听得汗毛直竖。
生存的本能让她感觉到了危险,正想过去做点什么补救一下,游安理就将手里的衣服扔了过来。
“快去洗漱睡觉。”
左颜赶紧接住,“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浴室。
这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她们之间不是已经有了更亲密的关系了吗,按照电视剧里演的来看,总得有一点变化才对吧?
结果不还是什么也没变嘛!
左颜磨磨蹭蹭地洗了澡和头发,又把自己的内衣给搓干净,晾在了浴室里。
游安理这里没有能给她换的内衣,左颜只能穿着她的衬衫从浴室里出来。
酒店的吹风机太难用了,她的发梢还有一点湿,打在肩头上,很快就把衬衫也给弄湿了。
浴室外面很冷,游安理正坐在床上看文件,听见动静后,头也没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