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就道:“外面冷,会感冒的。”
最后左颜还是把衣服都递了过去。
游安理神色自若地接过她的内衣和睡衣,另一只手拿着浴巾,转身走到了客厅外面的阳台上。
落地玻璃窗一开一合的间隙,冷风就吹了进来,冷得左颜没忍住蹭了蹭自己的小腿,摩擦生热来取暖。
游安理晾好了衣服,从阳台上回到客厅里,将落地窗关上。
“浴室里有洗衣机,顺便把睡衣也洗了吧,明天没太阳,不容易干。”
她一边说着,走过来,端起了那杯水递给左颜。
“喝点热的,我去洗澡了。”
左颜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这句话给打断了。
她只好先接过来,热水不烫手,捧在手心里暖洋洋的。
游安理已经走进了浴室,将她的那套睡衣给放进了洗衣机。
然后回卧室拿出自己的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洗澡。
左颜喝了半杯热水,身上也没那么冷了。
她端着水杯,打量起了这套房子。
短短几天时间,这里已经有了一些生活的痕迹,像是落地窗边的小沙发和方桌,桌上放着一个马克杯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手机。
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凉了,电脑也没有合上,看起来像是坐在这里的人因为急事离开了,没顾得上收拾。
左颜已经努力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情,也在洗了澡喝了热水之后,慢慢放松了下来。
但后遗症总归是存在的。
冷不丁在脑子里回闪的片段和画面,都会让她条件反射地一抖,也让她知道自己远没有表现得那么平静。
在派出所里的时候,如果没有游安理在旁边,她可能没办法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民警。
因为她不敢去回想。
一想就会浑身发冷,血液倒流。
游安理擦了头发,准备走出浴室,却又转身回来,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把长发给吹了个干。
她的头发吹起来费时间,所以只有早上出门前会用吹风机吹一吹,做个简单的造型。
游安理摸了摸头发,确认干透了,才收好吹风机,走出了浴室。
看见客厅里的人正站在原地发呆,游安理开口叫了她一声:“左颜,睡觉了。”
“哦,马上。”她下意识回了一句。
话一落地,两个人都愣了下。
片刻后,左颜先开口道:“我去关灯。”
她说着就要往玄关走,游安理却说:“不关了,我晚上睡客厅。”
左颜脚步一停,扫了眼客厅里的沙发,想也没想就说:“那么冷怎么睡?”
游安理顿了顿,随后回答:“没有别的床了。”
左颜走到玄关把客厅里的灯都给按了,唯一的光源就只剩下卧室里洒出来的暖光灯光。
她朝游安理走过去,在黑漆漆的客厅里与她擦身。
游安理的袖子被一股力气拉住,她不得不跟在后面,一起进了卧室。
左颜把她拽到了床前,小声道:“就在这睡吧。”
她说着,先一步把卧室的吊灯给关了。
屋子里一下子黑了,左颜摸着黑走过来,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游安理按开床头的小灯,一圈光笼罩住床前,左颜看见光源,才松开了呼吸,抬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晚上不关灯了,你能睡着吗?”
游安理问她,一边把床上的被子掀开,拍了拍枕头。
左颜“嗯”了一声,走到另一边,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
见她这么坦荡,游安理也没再坚持,关上卧室的门,反锁上之后,回了床边。
床的另一半随着躺下的人而轻轻下陷,左颜背对着她,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卧室的面积倒是跟她那边一样,所以这张床也不大,两个人伸个手都可能碰到彼此。
床上只有一床羽绒被,盖在她们两个人身上,一阵阵冷空气从两人中间空出的缝隙钻了进来,吹在背上和脖子上。
左颜习惯了睡觉的时候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很暖和也很有安全感,这会儿被冻得浑身都难受了起来,但又不敢翻身。
床这么小,一丁点动静都会被发现。
小灯一直亮着,游安理闭着眼,被灯光照得全无睡意。
她只好翻了个身,背对了床头的灯光,却发现睡在面前的人正悄悄地往自己这边挪动。
听见她翻身的动静,面前的脑袋顿时不动了。
游安理假装没有发现,放平了呼吸,就这么侧躺着。
过了一会儿,前面的人再一次动了,却还是一点点地挪动着,龟速地朝这边靠近。
游安理叹了口气,伸出手一把将人给捞了过来。
怀里的人吓得绷紧了身体。
游安理安抚般地拍了拍她,松开手,低声道:“就这么睡吧,没别的被子了。”
左颜背靠着她,空隙被挤掉后,脖子上总算是不再冷飕飕的了。
她早就累得抬不起眼皮,有了暖和的被窝后,就找了个最舒服的睡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游安理听着怀里的呼吸声逐渐平稳,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