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结婚礼服,浸泡在尸液中,呈现红黑色,尸身严重腐烂,无法查看死因,但是女性尸体指尖腐烂的组织里有木屑。
而钉死的棺材板上,有被抓挠的痕迹,木质棺材板上,还有斑驳的血迹,是不是女性留下的,还需要仪器检验。
“如果确认了,棺材板上的是女性死者留下的,就能确定,她是还活着的时候,被钉进棺材里的。”尸检说。
宋乐清站的最近,听的最清楚。
他还记得,站在石碑下,躲避阳光的嫁衣女鬼手指缝里的伤,跟她木然的神态。
转过头,他人群里寻觅那只女鬼,刚才女鬼一直在的。
一身大红嫁衣,穿在她身上衬的她十分明艳。
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棺材里惨死的自己,女鬼悄无声息的开始落泪。
她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重见天日,封死的棺材里灌进阳气。
她也不再躲避阳光,她走过去,小心的看着自己的尸体,曾经才十八岁,鲜嫩的**,现在腐烂成一滩恶臭,曾经的绝望挣扎留下的痕迹,还清晰可见。
她伸出手,想要碰碰死去三年的自己,却看见指缝间的血污与木屑。
她重见天日了。
唐心幼怜悯的看着她。
“我会替你报仇的,害你的人一个都逃不掉。”唐心幼说。
三年前,林圆圆考上大学,满心想着外面的世界,林母一句女孩儿读那么多书没有用,不如早早家人,生孩子。
后来郑德死了,林圆圆打算去打工,已经跟同乡说好了,林母就骗林圆圆,说给她找了更好的个好活,谁知道是把她骗到郑德家。
同乡的几个小姑娘在听说她的消息时,就是她死了,等着入葬。
那几天,林圆圆听着外面吹吹打打,她以为是郑德出殡,她被关了起来,关在郑家,五花大绑。
想尽办法,终于被林圆圆找到逃出去的机会,她呼救,她哭喊,但是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她跑着跑着,就被郑父抓了,郑父钳制着她,她看见同村的大叔,她以为是希望,林母捂着她的嘴,没给她求救的机会。
“早说杀了她……”
“你敢杀你来杀!”林母说着。
两人个存着心思,谁动手杀了人,将来他就是主犯,事情败露的,就会被丢出去顶包,都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还互相防备着,互相不给出路。
就这样,林圆圆被迷晕了钉在棺材里,她感觉到棺材上有落土的声音,她哭喊,但没谁会想到,棺材里关着一个活着的女孩,一铲铲土埋下,彻底断送了一个女孩的性命。
……
尸检人员一项项详细的记录下来。
郑父、郑母、林母,林阿婆三人嫌疑最大,而且都是主犯,被收监处理。
一经查实犯罪过程属实,将面临死刑。
……
这时候林泽宇才想明白,唐心幼那句,“山体塌方不一定是坏事儿”的意思。
如果没有山体塌方,就算林老太爷去世,也是在原地跟林太奶奶合葬,林家祖坟不挪,就要被郑家抓着吸血。
警察带人离开后,林家人还在填土,将现场收拾利索。
唐心幼站在人群外,对着一处,暗暗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小师父你看什么呢?”宋乐清顺着她目光着落处看过去。
那儿有一个老爷爷,一个老奶奶。
两人双手交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有说有笑,他们须发尽白,丛丛皱纹中笑的找不到眼睛缝,在世时相伴数十年,死后也同穴而眠。
“那是林爷爷跟林奶奶。”宋乐清说着,不自觉跟着笑了出来。
劳累了好几天的林泽宇也瞧了瞧,果然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他不自觉笑了一下,今天劳碌操持下来,这是他唯一一次会心一笑,老先生的离开,是又一次重逢,想必没甚好好遗憾的,风风光光送两位老人去吧。
送葬的唢呐起头,吹吹打打一天一夜,在新选的坟地上,和乡亲们目送着两位老人一起,重新入土为安,唐心幼跟宋乐清两人才离开。
回到A市,先是迫不及待的兑换了支票。
假期还有一半,唐心幼在家休息一天,看了看科目四的考试题目,准备下周周一,考试部门一上班,就去把驾照拿了。
唐心幼脑袋瓜子灵,看了一遍心底就不虚了。
在家赋闲太堕落了,唐心幼想着赶紧把债还了。
开学以前,答应江天隅的,要把他新宅里的鬼捉了,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再不履行承诺,唐心幼觉得过意不去。
她拨通了江天隅的电话,那头应该不忙,才响了一声就把电话接起来了。
“怎么?“江天隅的声音低低地。
“江先生今天有空吗?新宅子的事情今天有空出来解决一下吗?”唐心幼坐在落地窗前,手腕上的玳瑁手链折射出莹润的光。
“今天……要不是还是改天吧。”江天隅说。
“江先生今天有工作是吗?”唐心幼听明白他好像有些为难了,应该是见不到了,她嘴角不自觉下弯了一些。
“是……是。”江天隅言语含糊着,唐心幼也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