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上跳下来。
她冲入人群,挤到刘老太身边,踮着脚蹦跶了一下,装模作样倾听一瞬,然后嚷嚷开来。
“各位乡亲,我奶奶说了,她早就不想吊了。但是你们不走,她也不好意思走,这样搞得她很下不来台啊!”
刘老太:“!”
众人:“?”
张秀红唉哟一声嚎起来:“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当中有些人,是想把我妈往死路上逼啊!”
众人:“???”
怎么回事,什么意思,吃个瓜罢了,还吃出罪过了?
“散了吧散了吧!”有人在里头喊了一嗓子。
大寒天的坐被窝不香吗?跑过来受这种罪,关键冻了半天了,刘老太上不上吊也拿不出个准话来。
真没意思,啊。
吴国安让人去通知了刘四柱回来,没想到跟串糖葫芦似的,他带着刘二柱一家都回来了。
这太巧了,吴国安就看着他们。
刘二柱叹了声气:“大队长,你也下树回去罢。你再在这里看,我妈就真要把脖子套绳子上了。”
“……”
吴国安从树上跳下来,把拿着大喇叭的手背到后面,黑着脸道:“有事就过来找我。”
“一定的一定的,大队长,我都回来了,肯定不会允许我妈有事!”刘四柱抢着笑嘻嘻道。
吴国安“嗯”了一声,视线从刘小麦一家身上擦过。
有吴国安带头离开,围观的人都怨天尤人渐渐散去。
被这一出变故惊到的刘老太总算反应过来了,一声鸡叫从板凳上跳下来,急火攻心一一伸就要给刘二柱一个嘴巴子。
刘二柱的闪现技能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他眼疾手快朝刘四柱后头一躲。
刘老太一个嘴巴子就刮到了刘四柱大脸上,好脆一声响!
刘四柱:“???”
拖拉机上的叶华娟都忍不住探出头端详刘四柱。
所有的人都在端详刘四柱。
刘四柱后退了一步,捂着脸瞪着刘老太,眼珠子都在抖,他还不相信呢。
“妈,你打我?”
“……”刘老太冷静下来了,二话不说就是骂,“你个破脸,砖头做的?打得我手掌心好疼一个!”
刘小麦:“……我奶这辈子真是活出了风格,活出了精彩。”
不管世事变迁,刘老太永远是那个刘老太。
潘桃过来了:“红子,二柱,你们怎么回来了,真是赶巧了。”难得一见的大热闹让他们赶上了。
张秀红就把回家过年于是刘四柱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她憋不住问:“妈这究竟是闹的哪出啊。”
“谁知道呢,妈跟我都不是一家人了。”潘桃斜着眼睛瞥一眼刘老太,“我就晓得她今天赶大早去县城了,嘴里还念叨着福宝。”
“你放屁!”刘老太破口大骂,“你当我跟你一样没脑子,去偷看福宝还搞得人尽皆知?”
“…………”
潘桃笑了笑,“妈你晓得就好,我可能是记错了。”
张秀红啧了一声:“妈你还真去了啊?你就不怕人家高县长生气?”
刘老太板着脸:“我去她学校找她,高县长人家是大领导,他事情多的很,怎么晓得我去啊?”
“妈——”
姚静铁青着脸走过来,后面跟着神色不愉的刘三柱。
这两个口子真是稀奇了,刚刚刘老太上吊看不见他们人,现在事情一平息,他们出来兴师问罪了。
“说一千道一万,让你别去找福宝别去找福宝,你怎么就不听呢?”姚静气都喘不顺了,“我们家……还要指望赵处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现在一闹,不是给我们添乱吗?”
刘三柱附和:“妈,你现在简直是戏文里专门拖后腿的那种人,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现在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张秀红看不惯老三两口子,就像他们看不惯她一样,“妈,你福宝看也看过了,怎么回来反而上吊了啊?”
此话一提,刘老太整个人哆嗦起来了,无比地激动。刘小麦离得近,稍微观察了一下,甚至觉得她奶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亢奋。
刘老太冷不丁一弯腰,把脚上一只臭烘烘的破鞋子摘了下来,手一抬猛地砸到了姚静头上。
谁也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
姚静猝不及防,又是迎着刘老太的面走过来的,那破鞋真就迎着她头砸下来了,她一声惊呼手摸了一把额头,额头已经出血了。
“妈,你又发什么疯!”刘三柱惊怒地扶住姚静,对刘老太怒目而视。
刘老太同样是出离愤怒的状态。
她颤颤巍巍指着姚静:“我今天见到赵处长了!赵处长跟我说了不少话,你问问姚静,她心里有没有数!”
开始了,正戏开始了。
刘小麦戳了一把刘四柱:“四叔回神。”
刘四柱跟雕塑一样,颤抖着唇:“妈打我,妈居然打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去外地培训了,早八点到晚八点的那种,学一个星期,但是会努力保持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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