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洲,你说是不是特别奇怪,我那么大一封信,写得好认真一封信,明明可以让小麦感受到我这颗真诚的向学之心的信,居然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考完试,王林林又惦记起来了,跟何在洲巴拉巴拉。
他专门跑到何在洲的位置旁边,请何在洲帮他好好分析分析,有谁那么莫名其妙,要偷走他的宝贵笔墨。
何在洲慢悠悠地收着收拾东西,抬眼看向他:“你有向学的心,用行动证明自己不是更有力吗。主席爷爷说过,我们要当行动的巨人,说话的矮子。”
王林林:“?”
真的吗,主席爷爷说过这话吗?
他有心质疑,但看到何在洲一本正经的样子,那点质疑就说不出口了。万一真说过,他问出口了岂不是显得自己见识短吗。
“何在洲,你讲的有道理。”王林林像模像样地点着头。
何在洲抬起眉尾:“你考得怎么样?”
……这种戳心的问题。
地区联考,肯定是比平时更难一点的。
但是王林林迷之自信:“我期中的时候觉得不好考,但是分数出来也没怎么差。这次我不但没觉得不好看,我甚至觉得我稳了。”
何在洲不言不语,看着他,眉尾跳了一下。
“咳,何在洲,你什么意思?”王林林推了推眼镜,回过头去找刘小麦,“小麦,我……”
诶,小麦人呢?
王林林睁了睁眼睛,逡巡了一圈,他无措地又看向何在洲,“小麦位置都空了。”
“是啊。”何在洲点了点头,“她刚刚就背着身边走了,你没注意到吗?”
王林林:“……哦。”
她是不是还在生气呢,他要不要追上去跟小麦解释一下。
何在洲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林林,考完试也不能松懈啊,你要跟我一起看书吗?”
纠结中的王林林又觉得何在洲此言有理了。
“好的,我要用行动证明我热爱学习。何在洲,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何在洲唇角一扯:“不客气。”
……
在王林林心中还在使小性子的刘小麦考完试一身轻松,早把那些破烂事丢脑后面去了。
她一到校门,发现全家都在等她。
张秀红同志的谱子摆的尤其之大,刘二柱推着自行车,她坐在后座上头,刘小豆和刘小虎站在旁边给她捏腿。
“我来了我来了!”刘小麦冲过去,对张秀红挤眉弄眼,“妈,你这是有好事呀。”
“真不愧是妈的大棉袄,小麦,你太懂妈了啊。”张秀红抬起手,做作地捋头发,“也没有什么大事,妈有钱,想请你们下个馆子……”
——下馆子?
刘二柱同志的老实话还在耳畔回旋:红子,你转正了,请我们吃饭吗?
“妈,你转正啦!”
刘小麦眼睛一亮,惊呼起来。
“低调,低调。”刘二柱一再表示,“虽然我跟你妈都是正式工了,但是这都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嚷嚷的别人都晓得了,人家说不定要笑话我们,不就是我们家里有两个铁饭碗吗!”
路过的家长孩子们:“……”
他们都听见了,听见了啊。
但是刘小麦名气太大了,她那矮矮的个子和标志性的红头绳实在是深入人心,于是县中学的孩子们都跟他们爸妈悄悄解释。
“那是我们学校老考第一的人,上回我们校长给她发大红花和奖状,哦还有两个本子!”
“别看她个子矮,她是跳级上来的,文章上过报纸,我们老师老是夸她。”
刘小麦听了满耳朵:“……”
“我算是弄明白了,有些人,站在那里就低调不起来。”刘二柱长吁短叹,“红子,你说是不是?”
“行了行了,别美了啊,刘二柱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心里想什么呢,你嘚瑟的要起飞了吧。”张秀红一语道破。
“我不是,我没有,红子你别瞎说。”刘二柱老实巴交的,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另一侧,刘小麦只觉得忧伤。她在日色底下转了一圈,不信邪地看她影子,左看右看,总算满意了。
“我是影子不是蛮苗条的吗,个子也不小。”
自从吃上刘老太给的大鸡蛋、喝起张老太给的麦乳精之后,刘小麦感觉她自己的营养已经跟上来了。她今天十二岁,掐指一算也到该抽苗的时候了。
怎么给别人的印象还是个矮子哟。
刘小豆和刘小虎现在才是小矮个呀。
刘小麦幽怨地看着她的大妹小弟,跟心有灵犀一样,两个小的放开了张秀红同志的大腿,过来跟刘小麦比高。
刘小豆“哇”了一声:“大姐,你不矮,你比我们高、好多。”
小豆还是很不错的,会安慰人,贴心。
刘小麦刚缓过来,她的小弟刘小虎已经乌拉拉补刀子了。
“等我们长大了,就会比大姐高好多!”
刘小麦:“……”
她居然无力辩驳!
毕竟这就是事实,现在两个小的营养比她小时候好多了。她这个当大姐的亏了啊。
张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