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动了好几下:“……人家家具厂怎么就想不开要你了?”
是不是要倒闭了啊,居然要刘二柱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什么想不开,什么想不开?”张秀红很不高兴,坚决维护她男人,“人家副厂长专门找的二柱,夸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去家具厂能让二柱大展身手。人家副厂长还亲自带二柱去厂委办公室做的登记,特别看重我们家二柱。”
……妈的,怎么回事,怎么越说越像个神话故事?
刘大柱听明白了,心里不是个滋味,“二柱,不是大哥说你,你太冲动了,你应该回来跟我们商量一下再去的。”
“商量什么哟,多好的机会啊,我们一拖拉,别人顶上了怎么办?”张秀红振振有词,“只要能进厂子,哪怕里头有什么吃人的东西,我家二柱那也是必须进的。”
刘二柱:“…………对。”
牺牲他一个,幸福小刘家,值得,值得。
刘老太歪了歪嘴:“那你现在就跟三柱一样啦,都是临时工?”
“不一样的吧。”刘二柱想了想,大言不惭道,“三柱干了十几年,兜兜转转还是临时工,说明他这辈子也就那样了。我不一样,我还是很有希望转正的。”
姚静:“!”
她扯了扯嘴皮子,“二哥好自信。”
确实如此,刘二柱现在感觉他身高两米八。
也不想跟老刘家那些人说些有的没的了,“妈,我要去县里呢,我们回头聊,回头聊。”
把窗一关,门一锁,包裹什么的都绑在车座上。刘二柱推着车,张秀红送行他,两口子一起往队里走,先到大队长家,跟大队长告别。
吴国安同样被这个事情震到头晕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刘二柱同志,恭喜你了。”
“多亏了大队长,你信任我,给我当队里仓管员的机会。要不然啊,这样的好事哪里轮到我。大队长,你就是我们小刘家的恩人啊!”
刘二柱激动地不得了。
吴国安生怕他又乌拉乌拉哭出来,赶紧的在闹心场面出现前打断刘二柱。
“刘二柱同志,你能有今天的最大原因,是你自己老实真诚,勤劳能干。你要保持这种精神,去了家具厂好好干,展现我们松梗大队社员的好风貌。”
刘二柱气沉丹田:“我必然不会给队里丢人,我必须给队里长脸。”
张秀红拍着胸脯:“大队长,你放心,一切有我监督!”
吴国安:“……”
实不相瞒,就是有你监督,才让人不是那么放心呢。
按照以往的惯例,吴国安还是给刘二柱写了推荐信开了证明。
吴国安把刘二柱写成了一个值得信任的老实人,在松梗大队流血又流汗,能够艰苦奋斗,思想觉悟又高。任谁看了都得翘大拇指。
“虽然你在家具厂已经办好了登记,但是这些你也带着,有备无患最好。”
大队长如此贴心,刘二柱和张秀红都感动坏了,又对着吴国安好一阵腻歪,吴国安躲都躲不开。
吴国安的黑脸上是大写的沧桑,僵硬地转移话题:“刘二柱同志去家具厂了,我们队里的仓管员位置就空下来了啊,这是个麻烦。”
其实不麻烦,重新选一个不就得了吗。吴国安只是随口念一句。
偏偏有人就上心了,张秀红挺身而出:“大队长,这种麻烦不如交给我吧。以前二柱不在家的时候,我也当过临时的仓管员,队里的乡亲们都没有意见。”
“……”吴国安皱眉,“张秀红同志,你不是还在李主任那里帮着忙呢,能忙的过来?”
“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张秀红昂首挺胸,话语掷地有声,“我不苦我不累,我就想多干活多奉献,我肯定能行!”
有勇气!
但是……
“张秀红同志,你确定你一人能干三份活?”不是吴国安看不上张秀红,只是如今乡下确实没这种人。
就是队里干部,那也是一边干活一边办事,身兼两职。
张秀红:“我可以,我必然可以。”
不就是看个仓库和教人唱歌吗,这都是偷懒的活计,让她少下田的,她必然要抓住机会。
刘二柱给她作证:“大队长,我家红子的思想觉悟还是很高的。”
好像是的,张秀红同志以前是有问题,但这一年来越改越好了,应当值得一个机会。
吴国安就点头了:“下回开会,要是队里其他人没有意见,就让你来接刘二柱同志的班。”
还要开会?
管他开不开的,既然吴国安都松口了,张秀红就觉得她稳了。
出了吴国安家,这两口子马上被松梗大队老老少少围住了。
“小麦妈,小麦爸,你们找大队长说什么哟。这是又要进城了?还带着包裹,你们要去哪啊?”
“我不进城,二柱进城。”张秀红笑道,“二柱去家具厂当工人,我要留在队里,给我们队里看仓库呢。”
“!!”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刘二柱进城当工人了?还是家具厂的?
大家都震惊了,只关心这件事,张秀红看队里仓库完全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