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包子到了刘小麦这里,那自然是有去无回的。
卫生所里,李郎中正在给刘二柱用碘水擦脸。
刘二柱不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号。
刘小麦也搞不懂她爸是真疼还是假疼。
要说真疼,之前刘老太挠他一脸血痕的时候,他也没吭一声啊。
张秀红心疼地看着刘二柱:“二柱,你今天受委屈了。今天这事成了,你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啊。”
刘小麦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爸,你真有个小妹妹吗?我本来应该有个小姑姑吗?”
“唉,这件事啊——啊好痛好痛,红子你给我看看,我是不是要破相了!”刘二柱夸张地叫了起来。
“我看看我看看……没事没事的,小问题别慌。”张秀红今天看刘二柱自带滤镜,温柔的不得了。
刘小麦鼓了鼓脸。
算了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呗。她只是疑惑,原锦鲤文中并没有提过刘老太曾经有个小女儿。
太奇怪了,好像她呆的越久,这个世界的消息就越充盈。要不是有福宝这个天道亲闺女经常给她当头棒喝,刘小麦都要忘了自己只是个穿书炮灰了。
刘小豆和刘小虎都蹲在刘二柱腿旁边看,看着看着脸也鼓了起来。
“爸……装。”刘小豆告状。
刘小虎毫不留情地揭穿:“爸眼睛里一滴泪也没有!”
张秀红嗔道:“瞎说,你们爸这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那爸嚎什么啊?”刘小虎真实地疑惑了。
张秀红理所当然:“不嚎那只是未到伤心处。”
“?”
什么意思哦,大人的话真的好复杂啊。
刘小麦他们一家把鸡汤分着喝了,又把刘四柱买的肉包子拿出来,张秀红和刘二柱分吃一个,刘小麦姐弟三个分吃一个,吃得肚子饱饱,幸福感爆棚。
吃过饭,刘二柱就出去找回松梗大队的车子,准备搭个顺风车回去。
刘老太都进局子了,他们在呆在卫生所也没意思了。在公社吃口热的都要花钱,太亏了。
但是张秀红毕竟还在坐小月子,跑是不可能跑回去的。
刘小麦则带着大妹小弟又跑了一次废品站,这次没遇到之前的老爷子,刘小麦就速战速决,花五毛钱买了三本薄薄的旧连环画。
刘小麦很有钱,刘四柱给她的五块钱巨款如今还剩四块,她妈没给她收走。
张秀红说了,这是刘小麦凭本事自己占到的便宜,必须自己掌管,好激励刘小麦日后占更多更大的便宜。
……
下午。
松梗大队的男男女女都在田里干活呢,一边干活,一边议论着老刘家的事情。
“红子孩子都没了,这下跟刘老太是真结仇喽,我看老刘家肯定是要分家了。”
潘桃躲在人堆了,歪了歪嘴,要是真分家就好了。
“潘桃,你婆婆今天没出来干活啊,还被关在家里呢?我看到你家门口有民兵守着了哈哈哈哈……”
偏偏还有人问她这个。
潘桃有些发愁,也不敢跟人家说刘老太逃走了。
一天了,她的两个眼皮子总是在反复横跳,潘桃隐隐约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娘哟。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有个张秀红那么能惹是生非的妯娌。
“红子回来了!”
从村口传来响亮的欢呼,人传人一路传到了潘桃耳边。
她一下子直起来腰。
随着“哆哆哆”的拖拉机进村声,潘桃睁大了眼睛。
只见张秀红扎着头巾,裹着一床薄被子,一脸虚弱地靠在刘二柱身上。刘二柱扶着她肩,给她挡风。
在他们对面,坐着刘小麦姐弟三个,都在车上东张西望,一副没见识过世面的样子。
刘小麦两辈子加一起头一回坐拖拉机,噪音巨大,速度巨慢,但是惹人注目,一路收获无数艳羡目光。
怪不得啊,在这个年代哪家有一台拖拉机就跟砌了新房子一样值得庆祝。
但是他们家估计不会有了,刘小麦没打算扎根农村,这稀罕的拖拉机是坐一回少一回了。
她很卖力的眺望四方,看到无边无际的青色水稻田,和田里一道熟悉的身影。
“大婶!”
刘小麦挥手。
潘桃脸色难看,她又把拖拉机上的人数了一遍。确定了,没有错,这车上就是没有刘老太!
娘哟,你去哪啦,你不是去找张秀红麻烦的吗,人家张秀红都回来了。
潘桃欲哭无泪,灰溜溜地把东西收拾好,往家跑去。
拖拉机是隔壁大队的,经过松梗大队就把刘小麦一家放了下来。
张秀红依然裹着被子,刘二柱硬把她连人带被打横抱了起来。
刘小麦姐弟三个抬着那块劳苦功高的门板跟在后面。
刘小麦看他爸背影看得心惊胆战,生怕这位同志抱着她妈表演杂技。好在鸡汤很补,刘二柱同志今天的步子稳多了。
“红子,你怎么就回来了,你身子好了吗?”
大家都围在他们身边关心。
张秀红虚弱地张不开口,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