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自己的车,让老太太的车跟在后面。
上了车,母女俩在后座唠叨都觉得特别冤,冯学明插话:“外婆,您跟外公注册过吗?”
“注册?”
“就是注册结婚。”
“我们那会儿不兴这个,但我是他老婆,这一点没有疑问。”
“外公承认吗?”冯学明问她,“有任何文件支持吗?因为是四十年代,所以也可以说是那时候并没有注册这个概念,但是如果外公能够拿出很多证据表明他和你这么多年只是同居关系,我妈和舅舅可就都是私生子了,私生子没有继承权。您知道吗?”冯学明给他外婆和妈妈分析。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冯学明透过后视镜看他外婆和妈,“你们能精明过外公吗?您安安分分的,他把管理权交给陈至谦,然后给咱们这一房留点儿股份。您要是不安分?您觉得您这个年纪能承受住他宣布您只是个妾,甚至他对外宣布您什么都不是吗?”
这下母女俩变了脸色。
冯太到底是读过书的,说:“难道还不能跟他打官司?”
“想想打官司之前,还有没有那条命在?”冯学明说,“他想让孙子继承,就一定会为孙子扫清障碍,如果障碍是外婆也会被扫清。刚才您也听到了,是因为外婆的存在妨碍了他和那位的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外公早就对您不满了!”
老太太听见这话哭得死去活来,冯太满腔怒火:“难道我不能弄死那个小崽子?”
“您开什么玩笑呢?您不知道陈至谦背后是袁家和乔家?您不知道陈至谦跟容远交好?您自己不要命,连我和雪宜都搭进去吗?更何况陈至谦现在是外公的命。就是外公知道了,您这个二房生的女儿,弄死了他心上人的孙子,您还有命在?”冯学明跟他妈。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吗?”
“什么都不做最好。”冯学明呼出一口气,“您也看到了,陈至谦压根不想认外公,你们不如就等,少花点心思在外公身上,以前怎么过日子,现在还怎么过日子。”
“我怎么跟以前一样?现在外头都知道刘家要迎回太子了,我们一房要被打入冷宫了。”
“那就忍,忍他个三五年。”冯学明突然说得很大声,好似心头有多少说不出的愤怒,“一天到晚哭哭啼啼,有用吗?”
母女俩听见冯学明突然暴怒,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刘老太太叫他:“学明!”
“妈,我爸那样,您都忍了。劝劝外婆吧!”冯学明压住自己的火气说。
再听不懂,搞不清楚,那也是他的亲妈和外婆,真正对他好的人。但是他也会烦,也会累!
冯学明把外婆和亲妈送回家,昨天在医院陪了大半夜的刘雪宜已经起床了,正在餐厅吃早饭。
看见姑妈和奶奶进来,她问:“爷爷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了。”冯学明说。
刘雪宜看着眼睛红肿的奶奶和姑妈,她说:“表哥,你还去爷爷那里吗?我跟你一起过去。”
“好啊!”
刘老太太拿着帕子抹了抹眼泪,说:“你们等等,把我炖的汤给你爷爷拿过去。”
刘老太太让佣人去厨房把汤装在保温桶里,她把汤交到孙女手上:“跟你爷爷说,这是我亲手做的汤,滋阴补肾的。”
刘雪宜拿了汤跟冯学明一起出去,冯学明开车:“雪宜,你劝劝外婆,让她别多想。”
“奶奶不会听我的。”刘雪宜说。
冯学明也知道,家里人从来没有重视过表妹这个女孩儿。
表兄妹两人一起进了病房,刘襄年在闭目养神,刘雪宜轻手轻脚地坐在刘襄年身边,把保温桶放下,一只手盖上刘襄年的手:“爷爷,好些了吗?”
这些日子,刘襄年烦透了,见孙女这么乖,他终于心头一动:“爷爷没事,雪宜好乖啊!”
刘雪宜垮着一张小脸:“爷爷这样我真的很不放心。我不回英国读书了,好不好?”
“傻孩子,你暑期还有好久呢!到那时候爷爷都能送你去英国了。”刘襄年这时候心头很柔软。
“我申请了暑研课程,过两天就要回去。我之前跟您说过的呀!”刘雪宜说着说着就掉眼泪了,“可爷爷这样我怎么放心吗?”
刘襄年不记得孩子是否跟自己说过,很多时候孙女跟自己说,他听过算数,反正孩子要钱就给,助理跟他说孩子成绩很不错,并没有在外边吃喝玩乐,他就放心了。突然之间,他有些愧疚,看看孩子跟自己说过了,他都不记得。他伸手替刘雪宜抹眼泪:“读书要紧,去吧!爷爷不会有事的。”
刘雪宜红着眼摇头:“我不去。”
“没什么不放心的,家里有你表哥,还有奶奶和姑妈,去吧!”刘襄年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刘襄年的助理快步走进来:“老板,声明发了,大概是今天盘面不好,所以效果不太大。而且樊琪接受采访,她只说是不能为孙少爷接受您的馈赠,否认了她跟您晕倒有关。您这样无缘无故晕倒,市场认为您的身体可能已经不足以支撑天禾的运营……”
今天一开盘天禾集团的股价就下挫七个点,而本来被要约收购价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