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听听朵丫头怎么说。”
几人安静下来,重新竖起耳朵,里面徐朵已经满脸不可置信。
“吃了我的黑瞎子肉?”她指指自己,水润润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软糯的声音都高了几分,“我没送黑瞎子肉给孙大娘啊,她怎么吃到的?”
徐大嫂一噎。
外面的人也相互递了个眼色。
朵丫头没给,八成是徐老大家媳妇又偷着拿婆家东西了。
徐老太太这人在外虽然从不说儿媳妇不好,但原主之前丢了东西可是好一通哭,“她还有完没完?上回偷了我新买的糖块,这回又偷我的发卡,有她这么当大嫂的吗?”
动静不小,搞得周围邻居都知道徐大嫂有些手脚不干净,从不叫她进自家屋子。
大概是也想到会有人听见,徐大嫂被噎了下,立马道:“是咱妈给我的。”
“可是前两天我发现黑瞎子腿不见了一只,问咱妈,咱妈说没送人啊。”徐朵看看脸色难看的徐老太太,又看看徐大嫂,蹙眉,“大嫂,该不是你老毛病又犯了吧?”
“什么老毛病?我不知道你在说啥。”徐大嫂眼神躲闪。
徐朵就红了眼睛,一副气到不行的样儿。
“要不是你老毛病犯了,我没给你,妈没给你,孙大娘怎么就吃到黑瞎子肉了?你说都不说一声就把一整条腿都拿走了,还来赖我害你住院,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徐大嫂见解释不清熊腿的来源,干脆也不解释了,“我不管,我住院就是你害的,你必须得给我报销住院费!三百块,少一分都不行!你要是不给,我就领着孩子住下不走了!反正这趟治病欠了一屁股债,回去我们娘几个也得喝西北风!”
“我看你这趟回来就是来讹钱的!”不等徐朵开口,徐老太太已经抢先呵道。
她几步上前,拿烟袋指了院门,“你走!你给我走!”气得手都在抖。
徐老太太今年快六十了,虽然身体一直不错,但徐朵还真有些怕这个对自己很好的老人家被气出什么毛病来,赶忙上前扶了她,帮她顺气。
“大嫂你够了!你看你都把妈气成什么样了?别说我根本就没给过你黑瞎子肉,就算真给了,你也不能就这么一个屎盆子扣我头上!你自己去村里问问,当初分到肉的人家没有一百也有五十,谁家吃出毛病来了?”
“就是。”大概狗剩子回家搬救兵了,吴老二媳妇居然站在门口叉腰附和上了,“同样的肉,我们吃了没事,你吃了就有事,你想钱想疯了吧?”
她一开口,不知哪个看戏不怕台高的也躲在板杖子外吆喝起来,“对对,说不定是老天看你手脚不干净,故意惩罚你的呢!”
徐大嫂脸都紫了,“这是我们家的事儿,你们一群臭老娘们多什么嘴!”
“你欺负我们家狗剩子师父,还不让人说了!”吴老二媳妇才不怕她,立马喷回去。
徐朵没想到这人居然会帮自己说话,眼中闪过丝意外。
不过眼见徐老太太气得不轻,都要操着烟袋杆上去赶人了,她还是拎起了院角放着的大扫帚,“大嫂,你还是走吧,别让我赶你。我怕我手重,直接把你再送进医院去。”
这扫帚可不轻,平常用来扫院子,都得双手拿着,徐朵拎着却跟拎根绳子那么轻松。
吴老二媳妇一见,眼神立马亮了,“对,再不走你就把她丢出去,像那天单手举大龙那样丢出去。”
徐大嫂这才想起来那天村里人围着分肉的时候,好像说自家小姑子会功夫来着,那头黑瞎子也是她打死的。
她心中不免生出些惧意,脸色也阴晴不定起来。
徐朵看着,就将扫帚一挥,带着风声落向徐大嫂脚边。
徐大嫂吓了一大跳,赶忙退后两步。
然后她就让徐朵几扫帚赶出了门,过门槛儿的时候还险些被绊了一跤,十分狼狈。
恼羞成怒之下,她站在门口指着徐朵的鼻子骂起来,“你就是这么对你大嫂的?还有没有点教养了?难怪人家小庄丢下你跑了,要我是他,我也不要你!”
正骂得起劲儿,身后突然有人惊呼,“哎这不是小庄老师吗?小庄老师你回来啦?”
她刚瞟了一眼,大佬应该是拾柴去了,正在往家里走,造型贼朴实。
不过以他的相貌,山里若真有什么山精野怪,他都不用自己动手,只要笑笑,想要什么都会有精怪上赶着送来。
嗯,看那年轻女人拦着他说话的架势就知道了。
徐朵正这么想着,男人清润的嗓音已经幽幽传入耳中。
“宋同志,知道的我已经和谢孟山同志说得很清楚了,你没必要再特地跑来问我。”
语气疏离,态度冷淡,相比在徐家的温和礼貌,更多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徐朵眼中掠过丝意外,那女人已经软声开口:“抱歉打扰你了,可我实在不敢相信,怕谢孟山是听错了,才跑来跟你求证的。庄大哥,像我们这样在当地安家落户的真不能回去了吗?”
一句庄大哥,一句像我们这样,无形中拉近着两人的距离。
然而——
“宋同志,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