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繁露暑期就要出国了,再相聚,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傅斯恬和时懿都很珍惜期末这最后一段相处的时间,决定推迟搬离宿舍的时间,等期末考试结束后再搬离。
陈熙竹知道后,笑说也挺好的,只是看起来这段时间,她不能来找她们玩了。
傅斯恬稍一思索,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她斟酌着措辞,关心陈熙竹:“你和繁露,真的……就这样了?熙竹,要不然你们找个时间,单独聊一下?也许真的不是我们单方面想太多了。”
陈熙竹沉默了两秒,苦笑道:“想聊的话,她应该早就找我聊了吧。这几个月,我和她其实几乎每个晚上都会聊几句的,她从来没有和我提过这件事。可能我对她来说,确实就是和你们一样,不过是朋友而已吧?如果不是,我就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待我的,一边早就想好了要出国,一边继续和我暧昧着。昨天回去以后,还特意戳我,和我道歉,和我说,不是故意不告诉我的。我说没关系,祝她出国以后事事顺利、桃花朵朵,她又什么都不说,沉默了。她是那么不会说话的人吗?不是。她心里什么都知道,就是故意装傻。”
“那我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反正确实不管她怎么想的、到底是不是我自作多情,都不重要了。她要出国,我们也不会有结果了,不是吗?”
傅斯恬无言以对。
异国恋,隔着距离和时差,要坚持下去,真的太难了。
“所以,算了吧,我们都忘了这件事。”她央求傅斯恬:“恬恬,到她出国以前,你都不要和我提她了好不好?”
傅斯恬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最后复习的这段时间,她们宿舍四个人几乎同进同出,形影不离,陈熙竹却再也没有在她们宿舍人面前露过面了。
离别的歌谣响过一次又一次,毕业生拖着行李,离开了一波又一波,傅斯恬她们学院大二的期末考试也接近了尾声。
想着一别后,下学期,就见不到尹繁露了,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傅斯恬和时懿商量后,约简鹿和与尹繁露考完试当天下午,去家里吃饭,大家最后再聚一次。
简鹿和馋傅斯
恬手艺很久了,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尹繁露自然也是愿意的。
晚上傅斯恬在阳台洗衣服,尹繁露出来洗杯子,忽然问她:“我们吃饭那天,熙竹回家了吗?”
傅斯恬已经很久没有在她们两人口中听到彼此的名字了,闻言愣了一下才回:“还没有。她们学院有社会实践活动,要多留几天。”
“她拉黑我了。”尹繁露摩挲着杯子,语气有些无奈。
傅斯恬微微张唇,是显而易见的惊讶。陈熙竹没有和她说过这件事。
她看着尹繁露,揣摩着她的意思:“你……是希望我邀请她一起吃饭吗?”
尹繁露流露出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坦荡地点头了:“可以吗?”
傅斯恬很犹豫。
两边都是朋友,她当然希望两人都能好。但陈熙竹如果已经这么坚决地拉黑了,那是不是两人不要再见面更好。
尹繁露像是看出了她的为难,与她对视着,很诚恳地说:“有些事,我想当面和她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留成一个结。”
傅斯恬被她打动了。她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太冒昧了,最后只是答应道:“我会试着邀请她的。但是她如果不想来的话,我也不会勉强。”
尹繁露松了松眉头,温声道:“没事。如果她不愿意来,我就自己再想办法吧。”
傅斯恬看她坚决,忍不住问她:“如果她不愿意来,你知道,她是为什么吗?”
尹繁露望进她的眸里,了然地伸手压了一下她的头发,莞尔道:“我知道。别担心。”
傅斯恬还没说话,时懿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我好了,露姐,你可以去洗澡了。”
两人转过身,就看见时懿端着盆,擦着头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们。尹繁露扑哧笑出声,收回摸傅斯恬头的手,故意逗她:“怎么办,这只手不想洗了。”
时懿歪头,友善地挑了挑眉。
尹繁露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双手合十,虔诚道:“我错了。我这就去剁了它。”
时懿被逗破功了,含着笑,睨了她一眼,没理她了。她走到阳台要晾浴室里顺手洗好的内衣裤,刚把盆放到洗衣台上,傅斯恬就冲干净了手,拿了晾衣架帮她晾。
时懿有些不好意
思,“我自己来。”
“没关系。”傅斯恬眉眼弯弯,已经帮她晾好了内裤。
时懿看着她五指抓着自己最贴身的东西,有些脸热,又有些甜蜜。她没有再见外,擦着头发问她:“露姐和你说什么?”
傅斯恬如实和她说了,问她:“露姐,她想是不是想和熙竹挑明了说?”
时懿沉吟:“可能是吧。”
“那我要不要给她们创造机会?会不会好心反而做了坏事?”傅斯恬担心。
时懿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额发,“不会的。你只是给熙竹提供了这个选项,做选择的还是她自己。给她打电话吧。”
傅斯恬看着她肯定的眼神,安心了。她擦干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