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到家,姜萱时不时走神,一会儿久久盯着郑西洲,一会儿又收回视线,慢吞吞地织起了毛衣。
关于郑西洲的身份,或许没那么简单,他好歹是退伍兵,偶尔冒出一点谨慎的侦查习惯,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总不会和调查特.务的机密部门扯上关系?
不知怎么的,姜萱鬼使神差想到了这里。
仔细回想,两人的初次相遇,应该没有刻意接近的成分。
那时姜萱刚刚露面,来到江东市的第一天,身份问题绝对没有暴露,不可能这么快让其他人注意到。
再者,两人已经结了婚,结婚证是姜萱亲自去民政局领的,上面有货真价实的官方公章,假不了。
结婚仪式也办的光明正大,请了那么多的宾客,证婚人还是公安局的刘局长呢。
姜萱越想越心安。
心里是这么想,却怎么也掐不死怀疑的种子。
姜萱止不住暴躁,瞅着床上睡懒觉的狗男人,眼睛飘飘悠悠,不由自主落到了地上的不远处——挂了锁的箱子。
不止这个箱子,床底还有一个红棕色木箱也挂了锁呢。
两把钥匙都在郑西洲的手里,姜萱想碰也碰不了。
换做从前,好奇归好奇,姜萱不会产生偷钥匙的想法,然而现在……
“郑西洲?”姜萱小声喊。
男人眼睫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姜萱咬着唇,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着他的侧腰。
依旧没有反应。
……看样子,是真的睡熟了?
姜萱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抖着手,小心翼翼摸向他裤腰一侧的钥匙串。
还没摸上去,男人猛地睁开眼,一双眸子漆黑如墨,“干什么?”
“没、没事。”姜萱干笑,顺势拍了拍他的衣摆,语气讨好。
郑西洲慢条斯理坐起身,不留痕迹地挡住钥匙串,抬眼道:
“姜萱同志,有事直说,又想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姜萱一口否认。
郑西洲轻笑,拨弄她的长发,“胆子这么小,还想悄悄偷我的钥匙?”
姜萱被他拽到床上时,脑子里奔腾着一万只草泥马,现实里怂的宛若一只傻鹌鹑,任由他亲亲摸摸。
“知道公安局抓住了小偷怎么
罚吗?”他问。
姜萱茫然摇头。
郑西洲打开抽屉,翻出了一串红色细带,“最基础的操作,拿绳子绑手绑脚。”
姜萱默默瞅着缠上来的红绳,忽然觉得自己嫁了一个道貌岸然的畜生!
夜色渐深。
不知在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雨,雨声淅淅沥沥,打湿了一片泥泞。
旖旎的喘息声似有似无。
啪嗒一声,灯泡亮起。刺眼的反射光芒映入眼帘,姜萱困得睁不开眼,手腕上的红绳松松散散,埋头蹭着男人的颈窝,无声地撒着娇。
“关、关灯啊。”
“等等,给你看一样东西。”他声音低沉。
姜萱迷糊:“什么东西?”
郑西洲拿出钥匙,幽幽道:“不是想偷看我的箱子吗?我亲自开锁给你看看。”
“!”
姜萱一个机灵恢复清醒,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真的给我看?”
“给。”
郑西洲淡定道:“想看我的秘密,就得听我的,明白吗?”
“我哪里没有听话了?”姜萱黏糊。
“以后也要听话,乖乖跟着我过日子,不准生气。”
他怜爱地亲了下姜萱微红的耳朵,目光殷切,“懂不懂?”
老实说,姜萱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但这并不妨碍姜萱兴致勃勃打开箱子的举动,两把钥匙,郑西洲先给了比较小的那一个钥匙。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姜萱裹着床单蹲在跟前,脸色忐忑不安。
郑西洲:“打开看看不就得了?”
于是姜萱咬咬牙,一口气揭开了箱子。
没有想象中的枪.支和子弹,也没有所谓的机密档案,只有两件绿色军装,折叠地整整齐齐,左边还有一个五角星肩章。
“都是前两年退伍带回来的,留着当个念想。”郑西洲解释。
姜萱不信邪,瞅了他一眼,当即把军装抱到怀里,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找到任何其他东西!
姜萱纳闷:“你退伍带回来的军装放箱子里,至于上锁吗?又没有人偷。”
“那也没人规定不能上锁吧?”郑西洲很无辜。
“……”
姜萱总觉得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既然这个箱子没什么问题,那就看另一个箱子,即便翻不出可疑之处,正好也能趁机找找
家里有没有别的存折?
想什么来什么,姜萱刚把军装塞回箱子,顺手摸了摸绿军装的口袋,碰巧摸出了一个绿色本本。
仔细一看——银行个人储蓄凭单。
那不就是存折吗?
姜萱乐得顾不上和郑西洲算账,急忙翻开本本,一连串的零,不多不少,刚好两万八!
“万元户啊?”姜萱惊得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