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我点烟。”
怀兮眉心轻轻一拢,“你说什么?”
“你这样,不是看上我了是什么?”
孟旌尧抿唇笑起来,将酒杯递给一边的客人,又微微俯身趴在吧台,忽然就凑近了她。
怀兮下意识向后躲。
他却一动不动地瞧着她,“之前在港城财经上学那会儿,我怎么没见过你呢。嗯?”
她淡淡一笑,“见过我又怎么样。”
“见过你的话,你现在说不定已经是我女朋友了。”
怀兮立刻嗤笑一声,好笑反问:“女朋友?”
“是啊。我肯定那时候就追你。”
“别了吧,上大学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怀兮有点儿不屑地看他一眼,拿了只杯子,又伸手够一旁的酒,给自己倒了小半杯,“你要是那时候追我,现在,你已经是我前男友之一了。”
孟旌尧佯装挫败:“真的假的?你那么狠心啊?”
琥珀色液体一漾,怀兮仰头一饮而尽。
涩辣入喉,这酒比她想象中烈,她在这几天的醉生梦死之前都不怎么喝酒的。有点儿受不住,狠狠一皱眉,眼眶都红了。
她强颜欢笑一下,过滤着喉中**,瞧着他,说:“当然。”
“得了吧,你看你失去我难受得眼睛都红了,”
孟旌尧大言不惭地同她开着玩笑,却还是从一边牵过一只空杯,倒上柠檬水给她,稍稍正色,“喝点儿吧,能好受点。天天买醉怎么行?不知道以为你失恋了。”
怀兮听到失恋更感好笑,她支着脑袋,嗤笑连连的,“我失恋?”
“对啊。”
“我怎么会失恋,”她笑着否认了他。柠檬水丝毫没缓解,她眼眶还红着,“我踹了别人,我先提的分手,能叫我失恋吗?”
孟旌尧不知她什么歪理,轻笑:“不算吗?”
“为什么算?”她自然有自己一套道理,这会儿人没醉,表情还有点儿笃定的认真,“我跟男人谈恋爱,还没被甩过。”
“这么厉害啊?”孟旌尧顺着她意思,笑着反问。
“当然了,”她绕过那杯柠檬水,又给自己酒杯斟上,视线垂下看着潺潺流入玻璃杯的液体,红唇扬起弧度,“我的原则就是,我踹别人可以,别人踹我不行。”
孟旌尧便是笑笑,依然顺着她的意思:“行。”
“你别总这么说话啊,”
怀兮轻轻晃着酒杯,这次控制了力道,控制好了感情。不若刚才那般一饮即尽般轰轰烈烈,将她眼圈儿和心窝都猝不及防地给烧红了,烧疼了。她这次只敢浅酌一小口。
继续对他说:“好像我真的是你女朋友似的,什么都顺着我。”
孟旌尧反问:“你刚还不是说我是你前男友么?”
怀兮也不甘示弱:“那我是你前女友了,你现在也顺着我么?”
孟旌尧便不说话了。显然觉得若是在此命题之下,便没任何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的必要。这个死命题,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笑了笑,说了句“你自己一个人少喝点”便去应付另一边的客人了。
怀兮的确不胜酒力,没喝多少人就颓了。不多时就趴在吧台上,她上身穿一件灰黑相间的豹纹吊带儿,慵懒得像只猫儿,肩胛骨随过滤心口热意的节律,如枯蝶一般,上气不接下气地颤抖着。
她微微抬起双因烈酒辣意微微泛起泪光的水眸,自下而上地,打量着他。
男人背过她,在酒架找酒,照顾着别的客人。
头顶灯光五颜六色,迷离地揉碎成一幅波光诡谲的画,他逆光背身而立,黑色衬衫很衬他的好身材。是利落的圆寸,后颈碎发很干净。
她瞧着他背影,听着他声音,随pub中梦幻低缓的jazz乐声,不知不觉的,好像耽溺于一个破碎的幻境之中。
渐渐失去了知觉。
一切都是那么像。
那么像。
她的思绪就这么渐渐地,缥缈,迷离着。仿佛灵魂出了窍一般,在过去与现在之间肆意地穿梭,一瞬将她推上云端,一瞬又将她拽入地狱。
好像,在上海的那个晚上,她的灵魂悬在他身前身下,半死不活,挣扎不能。被他撞得,揉得,皱褶无比,也破碎不堪。
无法拼凑完全。
但她知道,那一刻,他在她的身体中,她就是完整的。
她这么看着他,思绪不知不觉飘了很远。
直到他转过身来的一个瞬间,她注意到,他右耳后方,有一颗痣。很突兀。
突兀的,好像不应该存在于那里的。
男人眉眼很温柔。单薄的内双让他的眼神毫无侵略感,笑起来时,还有几分摄人心魄的桃花相。
孟旌尧转过来,见她趴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眼波盈盈的。
明显醉了。
“别喝了。”
他伸手,不由分说地就将她手中见了底的酒杯与一边的酒瓶都夺走了。
怀兮也没管他要,手都懒得伸。她微微坐直了身,用他的打火机,懒懒点了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她不确定她要他给她,他就会给。
她好像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