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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颠倒地疯了三四天,昨夜又是彻醉。怀兮一觉醒,头痛欲裂的。在床上翻了个身,依稀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她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发现她还在怀礼的公寓。
开了卧室门出去,周菀妙刚买完东西回来。
保养极好气质文雅的女人一身驼色风衣,提了个挺大的购物袋,放到桌面上。看着挺重。她瞧着一脸惺忪的怀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吵醒你了?”
怀兮一愣,先是打招呼,“阿姨。”遂迟滞地摇了摇头:“没有。”
周菀妙一笑:“怀礼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你把回南城的高铁都给误了,我就过来看你。”
高铁?
怀兮又是一愣,反应跟不上思绪,手握空拳,用指节叩了叩酸痛的太阳穴。才想起,自己是定了今天回南城的高铁票。
昨晚醉得不省人事,一觉醒来,这会儿都下午三四点。
什么都忘了。
周菀妙将购物袋里七七八八的东西放在桌面。各种食材。
“怀礼这儿平时空着,没什么东西,我买了点儿回来给你做点吃的。昨晚你在卫生间吐了,我今早叫给我们打扫房子的阿姨顺便来你这儿收拾了一下。她平时也过来收拾怀礼这里的。”
怀兮窘迫地“啊”了声,小声道:“麻烦你了……阿姨。”
“没事儿,”周菀妙将东西摆好,然后半开玩笑地说,“误了就误了吧,你干脆在港城再待几天好了。你签的那个公司不还在港城么?省得你两头跑,麻烦。你好久不来港城,你爸也记挂你。”
说着,便顿了一顿,似乎意识到有些僭越,便歉意地笑一声:“你妈妈应该也想你,还是得回南城的吧。”
怀兮点点头,过来帮忙。“嗯,得回去。”
周菀妙便不再强留她。怀兮妈妈那边什么情况,她大致也了解,便又换了话题道:“你这次回港城,没跟男朋友见面?”
“我没男朋友啊。”怀兮笑一下。
“诶?”周菀妙有点儿惊奇,“昨晚,好像是个男孩子送你回来的?”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落在茶几上的一只挺漂亮的,银白色陶瓷质地的打火机,猜测着,“落下东西了呢。你平时不抽烟的吧?”
“嗯……不抽的。”
怀兮动了下唇,看了眼那只打火机。又淡淡移开视线。撒了谎。
打火机不是她的。
她也不记得昨晚是谁送自己回来的了。
头疼。
“哎,老了。我就记得,你大学毕业那会儿说要和你那时候那个男朋友毕业后一起留港城呢。就记着这么一件事儿了。”
怀兮这些年满世界地跑,来港城的机会是有,基本都是没待几天就匆匆离开,也甚少去他们家里。她和怀兴炜父女关系多年来一直挺寡淡,没什么交心谈天的机会。难免周菀妙不知道。
“那不都五六年前的事儿了么。早过去了。”
怀兮勾了勾唇,轻松一笑,又低下头继续整理东西,唇边笑意不自觉地跟着淡了几分。
“五六年,那么久了呀,”周菀妙沉吟一下,又赞赏地瞧着怀兮,“你也一下长成了个大姑娘了。长大了,漂亮了,也懂事了。”
怀兮谦虚地笑笑。
周菀妙继续道:“我第一次见你你也就十一二岁。真快。我真是每天都盼着怀野能一下子长大,他懂点事儿,少让他爸生点气比什么都好。他爸年纪大了,不能总生气。身体吃不消的。”
怀兮倒不介意周菀妙顺口以“他爸”这么称呼怀兴炜。
她自然明白,即便怀兴炜也是她的爸爸,但他们现在不是一家人。她便笑着应:“那得麻烦阿姨平时多劝劝,总生气是不好。”
“说的是啊。”
两人边聊着天做了饭。怀兮不好辜负好意,当着周菀妙的面多动了几筷子吃了点儿,换了衣服,又约了人出去。
怀兮又去了这几天常去的那家叫做兰黛的pub。
推开门一头扎入灯红酒绿,她也才记起,那只落在她家的打火机是谁的。
吧台后黑色衬衫的寸头男人正在为客人调酒,见她又来,笑颜顿展,开玩笑道:“你就不能换个地儿,天天都来我这里?看上我了?”
怀兮坐过去,白他一眼,红唇扬起个挑衅的弧度:“不是你看上我了么?问我大学同学要了我微信单独约我,还把东西故意落在我家。”
她说着一扬手,“啪——”的一声将他打火机扔到大理石吧台,又一扬眉,瞧着他笑:“太老套了。”
孟旌尧人没恼,也没碰那打火机,只淡淡瞥过一眼。
他晃动着手里的杯子有条不紊地调着酒,有些好笑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很喜欢,才留下的。本来想送给你的,谁知道你今天自己来还了。”
怀兮稍有兴味地挑了挑眉。
“昨晚你喝成那样儿我送你回去,你在车上就吵着闹着管我要打火机,”
孟旌尧说着低头一笑,眉眼低垂着。
灯光落下一层淡影。他不是单眼皮,微微垂下的弧度,也胜似那种狭长的疏漠。“我以为你要干什么呢,结果你按着我肩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