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不喜赵选侍那做派极了,当即就扯着嗓子吩咐打扫的太监将赵选侍拉走,免得扰了季言之清净。
赵选侍之所以不管不顾的偷跑来惇本正殿,除了告状外,还想趁机邀宠,怎么可能让春桃得逞将她拖回冷清得连蚊子都没有的听雪轩,几个小太监得命令,一上来准备架着她、拖回去的时候,赵选侍立马扯开嗓子,凄凄惨惨戚戚的哭了起来。
春桃原本就够黑的脸,顿时变得全黑。
“把嘴给我堵上,别让这噪音扰了殿下的清净。”
春桃冷哼,吩咐小太监赶紧堵嘴。真以为大声点,她就没招儿了。对付这种不知所谓,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整天想着斗这个拉那个下马的侍妾,她可比她家主子厉害多了。
负责架住赵选侍的小太监很听话的掏出一块手帕,就往赵选侍的嘴巴里塞,顿时原本还在想等季言之出来看时,用何种姿态哭最美的赵选侍直接被噎得直翻白眼儿。
赵选侍挣扎,可惜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娘子哪里来的力气能够挣脱身强力壮,做打扫庭院工作的小太监。这不,才一挣扎,直接就被几个小太监架着往后殿跑。
那速度看得不知何时站在大殿门口的季言之,都有点儿目瞪口呆。
“殿下。”春桃屈膝行礼:“好让殿下知道,非是奴婢们打扰了殿下办公。实在是赵选侍闹得不像话,先是趁着太子妃给殿下送甜汤的时候堵在正院门哭哭啼啼,惹得小郡主嚎嚎大哭闹着要找太子妃,后又听闻太子妃来了前院惇本正殿,赶紧跟着跑来。太子妃唯恐赵选侍饶了殿下安宁,所以吩咐奴婢将赵选侍赶紧带回听雪轩。”
季言之点点头,却道。“赵选侍如此,怕是闲的,索性领了内务府的针线活计,做些鞋袜衣服,全当打发时间。”
“奴婢命令,这就回去告诉太子妃。”
春桃恭恭敬敬的行礼,高高兴兴的告退。等回了后殿正院儿,见了谢氏,春桃很迫不及待的和她分享这一好消息。
“殿下可真是的。”谢氏攥着手帕,笑得格外灿烂,话却一口正室腔调:“以前就够清心寡欲的,没想到现在直接就在惇本正殿住着,眼中就只有政务,旁的一概懒得理会。”
“太子妃说错了。”春桃笑眯了眼睛,欢欢喜喜的奉承谢氏道:“太子殿下眼中除了政务以外,还有太子妃您。自从太子妃怀孕过后,太子殿下每每都会细心过问,唯恐奴婢有所怠慢,让太子妃心情不开怀。瞧瞧昨儿,太子殿下特意打发人送来的紫檀木钗,可是送到了太子妃您的心里,据说啊,是太子殿下闲来无事自己亲手雕刻的。”
“你个臭丫头,现在倒学会打趣主子我了。”谢氏眉眼都带着舒缓的笑意,别提有多高兴了。“既然殿下有了吩咐,那从今儿起,就让赵选侍、柳选侍好好的待在听雪轩做些针线活计。要知道前儿殿下还在为三月居然下雪烦忧呢,本宫现在身子笨重,别的事儿顾不上,但帮殿下排忧解难,节省后宫开支,好赈济国都一代百姓,也是可以的。”
春桃应是,谢氏又道:“对了,前日殿下曾说想放一些上了年龄的宫娥出宫,春桃你得空了就帮着冬雪姑姑统计一下名单,近早将这事儿做了。免得咱们那位万岁爷气冲冲回宫,又要给殿下扣一顶帽子。”
谢氏说的,春桃前面还明白,可是后面越听越糊涂。不是说当今圣上在小汤山乐不思蜀吗?怎么还要回宫?
“今儿出了一件大事。”谢氏神色凝重的道:“什么大事儿,本宫没法说,总之,春桃你呀埋头做事就是。反正殿下也说了,殿下他从小到大被扣上头上的黑帽多了去,多一顶少一顶真的没什么差别。”
春桃用心记住,第二天就去找了冬雪,开始统计后宫上了年龄的宫娥,在当今圣上得知自己没了生育能力,被带了绿油油的原谅帽,果真气急败坏的冲回宫之前,放了一批年龄在二十至二十五岁之间的宫娥出宫自行婚嫁。
也如季言之所料的那样,原本就怒火朝天的当今圣上一见后宫莺莺燕燕起码少了三分之一,其中还有不少和他有露水姻缘的宫娥,顿时那肝儿都险些气炸。
“太子,你心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当今圣上怒发冲冠,口沫横飞的道:“放宫娥出宫自行婚嫁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等父皇回宫自行商量。”
季言之抹了一把脸,顺手将沾染上了唾沫星子的茶水往后倒。
“父皇淡定,你老要服老,要明白一个道理,你那玩意儿已经不太得用了,留着花样年华的女子在宫里虚度韶华吗?”
那玩意儿……不太得用了……
这话就像利箭一样,唰唰的直插当今圣上的心窝。
当今圣上摇摇欲坠,但他依然坚强的没有白眼一翻,昏厥过去。
“朕…朕…朕……”当今圣上‘朕’了半天,终于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句话来。“朕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生出你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嗨,还不是因为父皇当初对母后许下的’后宫无妃嫔’的誓言嘛。”季言之笑眯眯的看着当今圣上跳脚,甚有闲情逸致的跟他分析。“结果父皇不光说话当放屁,就连亲口说出的诺言也是朝令夕改,才不到两年吧,喔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