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路边的野草蔫头耷脑,像是下一秒就要死去, 知了在枝头放声高歌。
小四和老三带着衙役走在路上,热浪迎风扑面而来,大家更累了。
老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咱们都查了好几天了, 仵作把尸体都验过三回了,还是没有别的线索。咱们先回去理理吧。别回头杀人凶手没抓着, 咱们先累趴下了。”
小四也热,尤其他不像三哥那样随意, 穿的还是长袖, 整张脸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全是汗珠。
他嗓子冒烟,连话都说不出, 只点头表示同意。
到了庄子。林云舒和两个儿媳正在院子里的树下纳凉。见他们过来,便让丫鬟将井里的凉粉拿出来。
严春娘和凌凌给他们腾地方,回了二进院子。
大家吃着冰冰凉凉的凉粉,衙役们刚刚还抱怨连连, 现在却是满血复活。
“这凉粉可真好吃。我从上到下全都舒服了。”
“就是!太好吃了。”
没有哪个厨师不喜欢自己的手艺被人夸的,林云舒笑眯眯道,“那你们再吃些, 井里还有呢。”
衙役们齐齐道谢,一个个嘴甜,夸老夫人心善。
林云舒摆摆手, “大热的天,你们太辛苦了,只是一点吃食,不值当谢字。”
她扭头见两个儿子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劝道,“慢慢来。就算成为悬案,也好过冤枉无辜。”
小四点点头。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拍响,门房开了门,来人是个衙役,进来就看到大家正坐在院子里吃凉粉。
他舔了舔嘴唇,一脸羡慕,只是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也顾不上馋嘴,冲着小四拱手,“大人,不好了,又发生一桩命案。”
小四腾得站起来,惊呆了,“在哪?”
“在城南许家庄。也是个老太太。”
其他衙役也顾不上吃凉粉,纷纷起身。又是个老太太?难不成凶手是同一个人?
小四也是这么想的,便直接问出口。
报信的衙役点头,“仵作已经验过尸了,说也是淹死的,头上也有其他伤,也是棍棒捣的。他说与胡老太应该是同一人。”
小四眉峰一拧,冲着母亲拱手,“娘,我先去查案,稍后再回来。”
林云舒目送他们出去。那报信的衙役瞧着还剩下好几块凉粉,舔着嘴唇,一脸不舍。
林云舒瞧着有些好笑,让知雪给他装上带走。
那衙役连连向她道谢,“多谢老夫人。”
其他衙役瞧见这一幕,又都跑回来把自己刚刚剩的凉粉吃完,而后再小跑着跟上大部队。
知雪瞧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不自觉笑出声来,“他们可真逗!”
凌凌嫌着无聊,从二进走过来,没想到一眨眼人都没了,“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林云舒默默叹气,“说是城南也死了个老太太。凶手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凌凌惊讶连连。
话说,小四一行人上了马便往村子方向奔,迎面碰上孙大郎推着豆腐车,边走边吆喝。
小四原先还不当一回事,也不知想到什么,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久了一点。
老三凑到他旁边,“你怎么了?”
小四见孙大郎往庄子方向走,喊了他一声,“卖豆腐的。”
孙大郎停下来,“大人是叫我?”
小四点头,装作不经意地问,“你经常到村子里卖豆腐?”
孙大郎点头,“是啊。有时候也到城里上卖。挣个辛苦钱。今天原本应该是到镇上去的,是庄子里的二爷定了一板豆腐,让我送过来。我这才来的。”
小四冲他拱手道谢,“有劳了。”
孙大郎受宠若惊,“大人客气了,这是小民应该做的。”
小四点点头,驱马离开。
待走了好长一段路,小四心情豁然开朗,他心情好,走路也带风,居然跑到老三前头去了,老三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小四神神秘秘道,“城南和城西隔着六七个村子。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老三拧着眉,“那应该是两村通婚的人家。”
有些人结婚不是结亲,还有可能结仇。
小四摇着扇子,“也不尽然,还有可能是他!”他点了下孙大郎的背影。
“你是说卖东西的贩子?”老三心里一个咯噔。是啊,这些贩子才是经常东家串西家跑,如果他们动了歪心思,那还真有可能。
终于有目标了,老三也不嫌热了,屁颠屁颠往前跑,“那我问问村民这些日子都有些哪些贩子来过。”
衙役们都忙活开了,找村民们问情况。
半个小时,他们在村口集合,汇总资料。
“这些日子进村的贩子有卖针线的,有卖豆腐的,有卖果子的。都是胡老太出事前十天来过。”
小四点了点下头,拿着扇子挥了挥,“走,咱们再去许家村问问看。如果有重合的,定是凶手。”
正说着话,就有个卖针线的货郎迎面走来,他也是高高壮壮的身材,推着货架车,上面挂着满满当当的小玩意。
许多大娘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