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扇子,无奈摇头,“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此人是个吝啬鬼。”
原想等宋升上门找老三,趁机问宋升要回胡宝山。却不想人家不走寻常路,两个打手说舍弃就舍弃了,半点也不犹豫。
老大经商日久,倒是对经营一道见解颇深。只要宋升还想当好他的管事,他就不能随意将手下人抛弃。毕竟他不是东家,他只是管事,手下人闹情绪不肯听话,管事极有可能压不住。可他偏偏将人抛弃了,他必定有了说服大家的理由,那他的理由是什么呢?老大想了好一会儿,看了眼老三这壮硕的身板,福至心灵猜起来,“该不会他已经猜到老三的身份了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会吗?如果两人站在一块,除了那身板好像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老三明明已经变妆成那样,宋升还能认出来?
老大见大家没有说话,小声道,“不是说精于此道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吗?”
这话倒是提醒了他们。
小四敲了敲桌子,目光沉了下来,“如果宋升真的猜到老三的身份,那他更不应该不找老三了。”
只要交出胡宝山,他连钱都不用花。聪明如宋升,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可他偏偏不肯交出胡宝山。
“会不会是胡宝山已经死了?”老三眼睛瞪大,拍了下巴掌。
死了的人就交不出来了。
老二头一个反对,“为了五两银子杀了胡宝山?不至于。”
宋升之前可是从胡家得了万贯家资,已经算是赚翻了。而且胡宝山身无分文,随便丢在大街上,要不了几天也会饿死。他没必为了胡宝山沾上人命。
众人琢磨一歇,始终不得要领。
老三越想越乱,将茶咕噜咕噜全灌下,愤愤道,“这些读过圣贤书的人脑子就跟开了九窍似的,一点也摸不着他们在想什么。”
小四听了这话,摇头失笑。
老二倒是觉得有一事比较蹊跷,“这宋升居然是江陵府的秀才,那地儿繁华似锦,他怎么会跑到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当管事呢?”
老二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这宋升有些不对劲儿了。
小四今儿也是头一回见这宋升,看他这气度比自己还更甚一筹,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他年纪这样轻,应该是前途无量,他当赌坊管事图的啥?”
宋升究竟有何目的,暂时猜不透。
林云舒见大家有此疑惑,出了个主意,“四海赌坊的东家是谁?你把人叫过来问问呢?”
小四看向老二,老二处置这些杂事,对铺面的东家了如执掌,立刻道,“是刘员外。”
他们一家都不是好赌之人,还真不知道宋升是何时来的。
老二写了帖子让下人送去刘府。
不过半个时辰,刘员外就应邀前来。
小四和老二在前衙书房招待的他。
刘员外是最先向小四投诚的员外,得知县令大人招见,他受宠若惊,换了新衣裳,立刻赶来。
小四请他落座,待丫鬟上了茶,闲聊几句,便开门见山问,“我们正在查案子,牵扯到你名下四海赌坊的宋管事。不知他何时来的?”
刘员外唬了一跳,他手下居然敢惹县令大人?而且县令大人还招他前来问话。
说是问话,该不会是训话吧?刘员外越想越急,额头渐渐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暗自压下跳得急快的心脏,长舒一口气才道,“去年七月。”他朝小四谄媚一笑,“小人得了大人照顾,新买了两间铺面,苦于找不到好的管事,就对外贴上告示。他前来应选。他算账,用人,皆是好手。我原想让他当新铺面的掌柜。可他非要做四海赌坊的管事。我怜他是个人才,就同意了。他可是惹了什么事?”
小四摇头,“他没惹事。不过嫌疑人进过赌坊,然后就没影了。”
刘员外转了转眼珠子,心里一个咯噔,“大人以为宋升藏匿了此人。”
“是有这个想法。”小四也没否认。
刘员外拱手,主动道,“大人,要不小人亲自问他?”
小四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就当不知道此事吧。”他浅浅一笑,“你对宋升了解多少?”
刘员外认真回想了一下,“我只知道他是江陵府的人。幼时读过几年书,家中原也是经商的,后来经营不善,关门了。他这才不得不找个营生。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小四点了点头,又问,“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来盐俭县?”
刘员外招他的时候还真问过,“他说在江陵府得罪了权贵,只能到边远之地躲避。”
这理由合情合理,竟是一点破绽也无。小四和老二见问不出什么,只好送刘员外出去。
临走的时候,小四叮嘱刘员外,“切莫打草惊蛇。”
虽说刘员外是宋升的上级,但宋升主意甚大,未必会交出胡宝山。
待刘员外走了,老三从外面进来,额头上全是汗,“我今儿可是连乞丐窝都翻了一遍,都说没见过胡宝山。他娘的,还真是稀奇了,这人难不成是属耗子的,躲到耗子洞了?”
胡宝山的下落成迷,如果不在宋升手中,那他一定是藏起来了。
盐俭县地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