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此次筹谋大半年之久,怎敢轻意放他归来?”
林云舒心中惊涛骇浪。原来飞鹰查的是信王的案子。
她想到过年时,飞鹰无意中说的那句“左右你与信王无关”,原来卫党一派为了扳倒信王,从去年就开始着手调查了。
她这才明白飞鹰的那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原来他们共同的敌人是信王。
两个月后,老三押镖回来,眉目有些焦躁。
看样子他是从老二口中得知柳月晨的真实身份了。
老三沉默良久,幽幽叹道,“怪不得,我总觉得她跟旁人不同,原来她竟是知府家的小姐。”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眉目间总有种化不开的忧愁。
想到她生病时,明明刚刚丧母,身体很柔弱,却很倔强得不曾哭泣。
林云舒没有插话。这古代的女人真是可怜,没了顶梁柱就如同浮萍,没了栖身之所。
老三沉默半晌,脸色微红,期期艾艾开口,“娘,我能不能娶她?”
这是寻问她的意见,林云舒倒是不反对,柳月晨这样貌美柔弱的姑娘除了嫁人,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只是她不确定柳月晨能否看上老三,“她同意吗?”
“我想问问。”老三尤不死心。
“等事情了结,我帮你问问。”林云舒也没推辞。
虽说这年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她不喜欢强买强卖。既然柳月晨人品没有问题,老三喜欢她,如果柳月晨愿意嫁给老三,凑成一对,也好过盲婚哑嫁。
又过了几日,上面的判决终于下来了。
老二将告示简单说了一遍,“信王贩卖私盐,即日信王即日被押解回京,念及柳月晨与丁良检举有功,免于一死。”
老三喜不自胜,这么说她不会被贬为官妓了?
“娘?娘?明天我送你进城吧?”林云舒正在思量间,老三洪亮的声音传至她耳边。她猛然回神,下意识反问,“进城干什么?”
老三黝黑的脸庞闪过一丝红晕。
其他人哄堂大笑,老三故作气恼得瞪了眼笑得最欢的老二。
林云舒这才反应过来,老三这是提醒她去县衙问问柳月晨是否愿意接纳他。人家刚平安无事,他就这么猴急上门?
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林云舒说到做到,第二日就和老二一起进城。
她直接去县衙后院找李瑾萱。
李瑾萱屏退左右,听林云舒想娶柳月晨当儿媳。她面色带了几分古怪。
李瑾萱也是前段日子才知晓,柳月晨并不是她夫君故交之女。
怪不得她夫君提起柳月晨母女总是遮遮掩掩,她原先还以为夫君移情别恋,将他们夫妻多年情份抛之脑后。原来竟是她多想了。夫君照顾她们,只是为了报恩。因为两人身份不简单。若此事走漏半点风声,他们何府也要受她们连累。所以才不肯告诉她。
她闹了场笑话,差点害了柳姑娘,心中也有些愧疚,也就大方原谅了他的故意欺瞒。
现在听到林婶子所提之事,心中极为纳罕。普通人家的姑娘尚有陪嫁,柳月晨却是孑然一身。纵使她曾经是千金小姐,也没有半点作用,林婶子已然知晓柳月晨底细,为何还要娶她进门呢?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问出口。
林云舒直言不讳,“这姑娘命运多舛,父母接二连三离她而去,她却并不怨天尤人,自强自立。这样的姑娘配我家老三足够了。”
说句不好听的,若柳知府不是遭遇不测,她家老三根本没有机会娶到柳月晨这样的千金小姐。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李瑾萱见她心意已定,也乐意成全一对佳偶,“等我问过柳姑娘,再来答复大娘。”
林云舒笑笑,跟她说了会闲话就告辞离开了。
几日后,柳月晨回信,同意跟老三定亲。
因是孝期,不好举行定亲礼。林云舒便让老三到城中买了个玉佩作为信物送给柳月晨。没几天,对方回了年头略久的镂空银锁。不值什么钱,但看得出来,是个老物件。想来也是父母留给她的念想。
老三定亲后,人瞧着都比以前精神,走路带风,见人就笑,一连好几天,那嘴角就没压下去过。
老二见他这么高兴,搂着他的肩膀故意笑话他,“三弟,你说你媳妇还没娶回来,你就这么高兴,要是真娶回来,你还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老三翘起嘴角,双臂抱着宝刀,哼了哼,“我高兴。你不服气,咱俩练练。”说完,开始耍弄他的大刀。
他的身手在镖局都是数一数二的,谁敢跟他比试。
老二不接招,老三冲着凌凌道,“二嫂,你说你好歹也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女侠,怎么能让自己的枕边人连剑也拿不稳呢?你这是给我们武林抹黑,你知道不?”
凌凌不像秋菊那样憨,随随便便就能被他三言两语挑拨,反而一本正经教训他,“三弟,顾家是耕读之家。我虽然是江湖儿女,可嫁进顾家,我就是顾家的人。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二哥现在识文断字,我怎好让他陪我练剑,不让他努力读书呢?”
她弯了弯嘴角,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