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来了福宁宫。刚坐下,话还没说,颜盈就道。“今儿白天童阿公将奏折带来了福宁宫,要是官家得空的话,不妨将奏折批了,免得奏折堆积在那儿,又快一屋子了。”
宋徽宗:“……”
宋徽宗惊恐万分,看着颜盈上下打量,好像在怀疑颜盈怎么能把让他批阅奏折的话,说得如此的清新又自然。
颜盈当即就……了,废话不想再跟宋徽宗多说,只转而道:“官家不想批改奏折,莫非还想要妾身来批阅不成。”
“梓潼果真是朕的贴心人,朕就是这样想的。”宋徽宗凑表脸道。
颜盈:“……”
“檀儿怎么说?”颜盈转而针对起埋头吃喝的赵檀。
赵檀目瞪口呆:关他什么事?他现在才五岁(虚岁)好吧。
赵玉翡低头闷笑,那双与颜盈一模一样漂亮的眼眸中,全然都是幸灾乐祸。
赵玉珠倒是满满同情的看了赵檀一样,然后动作飞快的抢了赵檀小碗中,一块烤得脆脆的蜂蜜猪蹄。
赵檀:“……”
弱小可怜又无助!!!
赵檀:“母后,儿臣……”
赵檀组织言辞,还没有说完呢,颜盈就打断:“得了,本宫知道你什么意思。官家,你说说看,怎么能让檀儿运动起来,减掉身上的肥膘。”
宋徽宗见已经没了批改奏折的危机,立马改口道:“减肥啊,这事儿容易,让檀儿跟着梓潼每天批阅奏折就成了。”
颜盈:“……”
赵檀:“……”
赵玉翡:“……”
赵玉珠:“……”
——对于你老来说,批阅奏折是天大的磨难似吧。
——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哦,忘了,不是父死子继,而是兄死子继,
颜盈心中叹息,宋徽宗就跟赵构一样,走了狗屎运啦。可惜宋徽宗走运了,却祸害了大宋朝纲,导致大半山河沦陷,他自己和大小老婆、儿女们一起被掳到金国唱铁窗泪。
啧,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宋徽宗是怎么有心情,在金国留下一篇又一篇的传世佳作。
“批阅奏折很累?”颜盈敛去复杂的神色,转而直接怼道:“既然官家都觉得累,把批阅奏折的事情交给妾身合适吗?”
宋徽宗抽了抽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回答是吧,颜盈一定哭给他看,说不是吧,颜盈一定会把奏折摔到他脸上。宋徽宗左想右想,简直为难极了。
颜盈:“很难回答?”
宋徽宗果断摇头。
颜盈又问:“所以官家的意思,是妾身活该揽下批阅奏折的事儿?”
宋徽宗突兀的叹了一口气。“梓潼,朕心悦你。从初见到离世,朕都……心悦你。”
——这句情话勉强能打六十分。
颜盈挑眉,随即嫣然一笑。
“行呗,今天勉强放过官家,不过……”颜盈抠了抠指甲,美目盼兮。“官家,那位李师师姑娘美吗?”
宋徽宗本来都松一口气,端着茶杯喝茶了,结果颜盈一开口说这话儿,宋徽宗立马喷茶,然后一阵猛烈的咳嗽。
“梓潼,怎么知,不是,朕是说,朕见那李师师,只是听说她风流妩媚,不少文人墨客都是她的入幕之宾,而朕最近不是在画美人图嘛,所以朕……”宋徽宗赶紧解释,一点都没有做皇帝该有的威严。
儿女们听得认真,赵玉翡年龄最大,懂得更多。就问:“美人图?母后不是美人儿?为什么父皇不画母后。”
宋徽宗眼神虚瞄,虽然他一直很浪,但他真的自从颜盈入宫以后,就没再像以往那样当个日天日地的泰迪,一直椒房独宠到如今已然成了习惯。以至于他画美人出浴图,都宁愿让其他人入镜,而不是……
“那个……美人出浴图啊,就算了。朕以后专门画潘皇后赏花图。”宋徽宗假咳嗽,倒还算镇定的把话说了出来。
颜盈:“……”
赵玉翡:“……”
赵檀歪着脑袋,很有求知欲的道:“美人出浴图是什么画?”
赵玉珠:“真蠢,没穿衣服的美人图,就叫美人出浴图。”
赵玉翡:这辈子的父皇,果真挺一言难尽的啊。不过倒知道独霸她娘的美。
“赵佶,宣和主人……”颜盈咬牙切齿,恨不得谋杀亲夫。“你可真能干啊,美人出浴图,你怎么不画男女合|欢那种避火图啊!”
赵玉翡掩面,下一刻直接拉着赵玉珠、赵檀告退,把空间留给了颜盈和宋徽宗。不光她们三姐弟,就连原本在旁伺候的宫人们也纷纷避让,甚至离开之时,还特别知趣的把殿门给关上。
“哎,你说就咱们皇后娘娘那脾气,不会跟陛下动手吧。”秋雪小声哔哔。
“呃,应该会吧。不过到最后,肯定是陛下先服软。”秋冬同样小声哔哔,顺便在心中为宋徽宗狠狠的掬了一把鳄鱼泪。
不过他们都猜错了,揍人颜盈肯定是不会揍人的,最多上爪子狠狠的挠几把。而且挠过之后,自己先委屈哭上了,让宋徽宗是哭笑不得,只得先哄人。
“瞧瞧朕的脖子,朕都没有生气,你委屈什么?”
“就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