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如此一来,阿公倒是可以留在(汴)京城,牵制那蔡京一二。”
童贯点头应是,又道。“看来皇后娘娘已经知道皇长子在接触蔡京之事。”
“还请阿公放心,本宫知晓,现在官家还在,皇长子上蹿下跳,哪怕官家再怎么醉心书画、无心国政,也会对皇长子有意见的。”颜盈顿了顿,款款而谈。“官家的身体还好着呢。”
哪怕历史上宋徽宗一见金军兵临城下立马火烧火燎的把皇位禅让给皇长子赵桓,被掳后在金国又活了几年才呜呼哀哉,所以宋徽宗命硬着呢,好好养着,最起码还有十几二十年好活。
如今皇长子赵桓二十二,再等十几二十年就四十来岁。啧,先不说这十几二十年中变化有多大,那个时候,她所生的赵檀早就长大成人独当一面了。那时候宋徽宗垂垂老矣,赵檀又是心爱女人生的……
上了年龄快步入老年人行列的赵桓,与赵檀有什么可比性?
嫡子又如何,难道身为皇后的她,生下的孩子就不是嫡子了?
颜盈勾唇露出淡淡的微笑:“蔡京不足为虑,他要是聪明人,就该知道谁才是他该效忠的对象。”
“蔡京很聪明。”童贯眼眸中幽光一闪而过。“皇长子他一直跟着当世大儒学习,早年间一直对蔡京很是不屑。”
“早年?是说本宫未进宫之前。”颜盈叹息道:“显恭皇后倒是有福气之人,一朝生下了官家的嫡长子,哪怕官家后立的显肃皇后,当时也只生了官家的皇长女。”
童贯眼中笑意更深:“显恭皇后是个厉害的,皇后娘娘也不差。”
不差什么?不差心计吗?
颜盈扯扯嘴巴,倒还算从善如流的接了童贯的赞美。“阿公,林将军(林冲)训练的百万禁军,训练得如何?”
“还不错,咱家打算让林将军带人去剿灭梁山水贼,全当练兵。”童贯吃了一口茶水,丢出让颜盈并不感觉惊讶的话语。
颜盈点头,又问童贯还有什么事儿。
童贯见铺垫得差不多了,就说朱勔的事。
朱勔这人出生卑微,算不得读书人,之所以有一官半职,是因为父亲朱冲谄事蔡京、童贯,后坐到一州节度使的位置,那也是朱勔得知宋徽宗垂意于奇花异石,奉迎上意,各种搜求浙中珍奇花石进献。
只朱勔一人,就搞得江浙一带民不聊生,不少人家为了‘生辰纲’家破人亡。
颜盈静静的听着,中途没有说话打算童贯。只等童贯说法,才幽幽的道。“阿公既然觉得檀儿天资不错,当为官家继承人,那就该明白继承大好山河,可比千疮百孔,需要像个裱糊匠里里外外修补的破烂玩意儿好多了。”
童贯默然,好半晌才开口问:“皇后娘娘很不喜朱勔?”
颜盈冷笑起来,反问童贯。“阿公觉得本宫会喜欢一只掉进米缸,将一缸米全给糟蹋,肥了自己的老鼠?”
童贯默然,不得不承认颜盈说的是事实。朱勔在江浙一带搜罗花岗奇石,可是将朱勔一氏的资产增加了数以万倍,还不提严重影响漕运之事。
“朱家搜刮的民脂民膏,用来练兵的话,足够可以支撑百万大军一年的开支了吧。”颜盈又道:“本宫为了百万禁军装备补给劳心劳力,甚至下令半数皇庄全部种植粮食,而不是改造桑田大量养蚕,就是想着以粮养军。本宫不想拖欠军饷,让百万禁军饿着肚子上战场卖命。”
说道最后,颜盈又话锋一转,徐徐善诱的对童贯道:“阿公,本宫叫你一句阿公,两位帝姬和二十六皇子都要唤你一句阿翁。你可要为官家、为二十六皇子守好江山。”
“还请皇后娘娘放宽心,咱家知道该怎么做。”童贯笑着道:“既然皇后娘娘不喜厌恶朱勔,咱家会尽快处理掉他。蔡京那儿……听说蔡京近来多病,犯了老眼昏花的毛病,一切事物都交给小儿子蔡脩处理。蔡脩此人……”
童贯摇头又道:“恣意为奸,窃弄威权,挑拨是非的手段,可比蔡京那老东西厉害多了!”
“官家就不管管?”颜盈道:“没参加科举取进士之名就可为官,当大宋朝廷是他家,想干嘛就干嘛?”
这话说得……连童贯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只得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蔡京太过任人为私,长久以往下去,朝纲怕是会更加的败坏。”
颜盈点头,懒得去猜童贯说这样的话,是为了趁机清除蔡京一党还是怎么的。反正留着蔡京此人,弊远远大于利。
“就按着阿公的意思来吧。”颜盈捧起茶盏浅呷了一口,稍微润润喉咙,又继续说道。“朱勔要处理,蔡脩此人更要处理。还有那高俅,听说最近挺活跃的。”
童贯:“听说皇长子殿下最近除了和蔡京有接触外,与高俅更是把酒言欢,恨不得互相引为知己。”
“咱们这皇长子殿下,可真是思维奔放,想一出是一出。下一回啊,说不得还会跟阿公提拔起来朝臣新贵拜把子。”
颜盈不愧是大阴阳师技能精通的人,瞧瞧这说的话,听着好像没有问题,可阴阳怪气的味儿喲,简直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童贯将带来的奏折留下,就告辞离开了福宁宫。
晚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