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玉泽的春风得意、激情四射不同,这两天白家别墅已经快要闹翻天了。
最开始是因为男主人白文昌做了一个梦。
他天生疑心病、控制欲都很重,加上那梦太符合逻辑了,怎么也忘不了。于是就去拔了几根白夫人的头发,再把女儿白玉雪叫过来,也不解释,同样拔了几根头发,分别放两个干净袋子里,送去了省司法厅专属的dna检测机构,还特意办了加急。
以白文昌的本意,不论结果如何,他是想悄悄地处理这件事的,为此甚至特意戴了墨镜和口罩,生怕被人认出来。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寸,几个小时后,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他去小窗口取的时候,正撞上了一个人,手里的检测文件掉地上散落开,还不等他发火,撞他的人就一脸惊喜地叫道“哎呀,老白!这不是老白吗?咱哥俩可真是有缘分啊!”
听到这声音,都不用看脸,白文昌就知道这王八蛋是谁了。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朋友,而是仇人。
白文昌从一个山村来的穷小子,奋斗到现在,手段上不可能光风霁月的。所以那些竞争对手,哪一个见了他不咬牙切齿,天天盼着他赶紧狗屁倒灶呢?
曹宗堂就是盼着他倒霉的人里最跳的那个。
两个人的公司业务重合,彼此拆台不知道多少次,然后白文昌和曹宗堂的脾性也特别犯冲,天生不对盘,每次见面不咬对方一口,那是顾虑着现代文明社会。但冷嘲热讽、打口舌官司,能恶心到对方也是好的。
可今天不是情况特殊吗?白文昌第一反应不是反唇相讥,而是赶紧蹲下,想把散落一地的检测结果收拾起来,别给姓曹的看见。
曹宗堂却比他动作还快。
“哎呀您歇着歇着,我来就行了!”他还张狂地笑着,眼睛死盯着那几张薄薄的a4纸,恨不能在上边烧出几个洞来,“亲子鉴定报告书——哎呀老白,怎么回事?几天不见,莫非你脑袋上突然绿了?”
白文昌气得想给他两拳,拼命往回夺。
曹宗堂长得膀大腰圆,只侧了个身,就用厚厚的肩膀把他给顶开了。
他直接翻到鉴定书的最后一页,看鉴定意见那一栏。
“根据检测结果,排除被检母龚如梅为孩子白玉雪的生物学母亲,支持被检父白文昌为白玉雪生物学父亲……咦?”
曹宗堂念完以后,满头的雾水——白玉雪不就是白文昌家那小丫头吗?去年考中2,还大办宴席,请了一帮人过去显摆呢。至于龚如梅,白文昌的原配老婆啊?怎么检测结果这么魔幻呢?不应该是龚如梅是白玉雪亲妈,而白文昌不是白玉雪亲爹吗?
不懂就要问,曹宗堂先掏出手机对着那一页拍了张照片存档,才大方把检测报告还给白文昌“这怎么个情况啊?不是我说你兄弟,你们家也忒乱了,再说这事儿亲爹是谁你不知道,来检查下也就罢了,怎么亲妈是谁都不知道?孩子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一目了然啊!”
白文昌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滚你妈的蛋,关你屁事!”
他拿着失而复得的检测报告,狠狠撞了曹宗堂一下,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了。
曹宗堂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背影,玩味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嘿呀,这里边肯定有事儿!
他要不好好往里挖一挖,都对不起老天爷的这场安排!
正想着,后边他儿子顶着一张猪头似的脸,畏畏缩缩地被他的秘书带了过来“爸……”
曹宗堂的好心情登时碎了一地,回转身骂道“别叫我爸,老子没你这么瓜怂的儿子!还给人欺负到来验伤……我踏马宁愿是给别人验!赔钱都认了!”
唉,虎父犬子啊!
他更想在老对头身上,把这份儿憋屈找补回来了。
毕竟,老子都这么不开心了,你丫就把自己的倒霉事儿亮出来,让老子开心开心啊?
白文昌积着一肚子火,铁青着脸回到家,把那叠鉴定书狠狠摔到龚如梅的脸上“你怎么解释?!”
龚如梅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结果,她捂着自己的脸,非常入戏地哭了起来“我能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我也不想自己是个不完整的女人啊!玉雪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一向视若己出啊……能有一个属于你的血脉,我就很知足了……呜呜呜……”
白文昌“哭你妈啊哭!所以你就装大肚子骗我?所以你就弄死了玉雪的亲妈?还踏马视若己出,早没发现你这么狠毒这么无耻呢?”
龚如梅失控大喊“我没弄死玉雪的亲妈!那就是个意外!”
白文昌“那你早年玩那么疯,堕胎好几次还敢补上一层膜,也是意外?”
龚如梅哭声一顿,她咬牙切齿,这事儿白文昌又是从哪儿知道的?有人跟他嚼舌根了?
但她肯定也是不能认的,抬起脸来,一幅受辱的模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有种让她跟我对峙啊!”
白文昌冷眼看着她,估摸着她心灵快要失守了,突然话题一转,道“你什么时候让龚如松给我结扎的?”
龚如梅“……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