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过如此。
渝安眯着眼,转移话题:“我记得岳侍读是李太傅的学生,李太傅对学生的课业要求一直都很高,那岳侍读应该也差不多,小六你有空在这里和我废话,不如趁着时间还早,赶紧去把刚刚不小心踩到的课业再重新写一遍,免得惹岳侍读生气。”
六皇子最讨厌别人叫他小六,但他关注点在另一个:“你怎么知道岳侍读是李太傅的学生?”
渝安慢悠悠的摇着扇:“几年前受邀去过李府,偶然知道的。”
六皇子嗤之以鼻,“李太傅学识渊博,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肚子没半点墨水只知道挥霍家财的纨绔子弟,李太傅怎么可能会邀请你去李府?”
他这话说的可真是刺耳。
渝安对六皇子的讨厌程度又提高了一点,他皮笑肉不笑,“都说了是几年前,这么久了谁还记得原因。”
六皇子哼了一声。
刚刚被他赶到一边去的太监又走过来,局促不安道:“六殿下,时辰不早了,再不去上书房就该晚了,小心又让岳侍读罚背书。”
六皇子一听到岳侍读会罚他背书就后背发寒,他刚一起身要走,坐在石凳上扇扇子的渝安忽然说:“你的文章写错了,交上去之前再改改。”
六皇子猛地一个回头,生气的嚷嚷:“胡说八道!”
六皇子不擅长读书写文章,四书五经到现在都没读懂是个什么意思,背课文也是今天背明天忘,因此小时候总是被三皇兄骂蠢笨如猪,呆头笨脑。所以,六皇子现在最忌讳的就是被别人说他笨。
说他文章写错了,不就是拐弯抹角的说他笨吗!别以为他没听懂!
要是别人说,六皇子肯定只是半信半疑,但渝安可是公认的草包,六皇子才不会信他。
六皇子气的跳脚:“你看过我的文章了吗就胡说八道!”
渝安点点头:“刚刚掉在地上的时候偶然瞥了几眼,你可别不信,渝哥哥我一目十行。”
六皇子确实不信,太监焦急在一边提醒他,六皇子这才发现自己要迟到了,只得先停战,很记仇的心想:等有空的时候他一定要好好算算今天的账。
六皇子:“皇嫂我现在得先去上书房了,告辞。”
渝安点点头,等六皇子一走远,渝安才可惜的摇摇头,“岳侍读肯定会罚他。”
十四听他语气信誓旦旦的,也不由好奇道,“为什么?”
刚刚时间匆忙,而且渝安只是粗略的看了两眼,只看到那是一道策论题,是关于荆琼关的军需一事,可六皇子却偏离题意了,文章内容写的是民生经济。
也不知道谁教他的。
渝安微微叹气,他都已经提醒了,可结果对方不信。
渝安抬头看天空,万里无云,天气晴朗。
可是他饿了。
渝安舔了舔嘴唇,“十四,你回去拿些桃酥过来。”
他挑食,唯一爱吃的就是桃酥。
十四不情不愿的道,“现在吃桃酥吗?要不,太子妃咱回去吃吧,这天也太热了。”
他不想当跑腿的,觉得这是低等太监才会做的事情。可十四觉得自己不是低等太监,自然不情愿当个跑腿。
渝安有点不开心的皱了皱眉,“嗯?”
十四耷拉着脑袋,满腔怨气:“奴才这就去,太子妃暂且先等等吧。”
说着就一脸不情愿的朝东宫走去。
十四现在的态度就跟之前凤阳宫的守门宫人一样,仗着自己是景后派的人,就肆无忌惮的耍小性子,他哪知道,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就十四这样尊卑不分的态度,若是渝安真的生气了,执意要收拾他,景后也不会真的为了十四一个小太监跟渝安翻脸。
毕竟在宫里换一个听话懂事的太监当眼线,简直是易如反掌。
渝安撇了撇嘴,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嘲意,“都十八岁了还这么没眼力见……”
上书房——
六皇子既紧张又骄傲的把自己的文章交给岳侍读,他下笔之前可是特意请教了五皇子,这回肯定不会再被岳侍读骂自己写的文章文不对题。
然而……
岳侍读看完文章,气的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岳侍读高举戒尺,骂他:“臣这些年来一直尽心尽责的教导六殿下,可六殿下为什么学了这么多年,写的文章一点长进都没有就罢了,怎么还退步了!?现在写的文章竟然还比不上一个不通文墨的乡野村夫写的家书!”
六皇子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岳侍读:“文不对题也就罢了,可通篇文章枯燥浮夸、毫无可取之处,形同嚼蜡,浪费笔墨!”
怒发冲冠的岳侍读,先是把六皇子写的文章批的一文不值,直把六皇子骂的抬不起头,等消气一些了,才勒令六皇子重新写一篇,要是再文不对题,就直接把六皇子写的文章交给陛下,让陛下亲自批阅!
六皇子沮丧的低着头,他觉得丢人,但是更担心父皇看到自己写的文章,可他也觉得委屈,明明自己都已经很认真的写了,怎么还是挨骂了?
……而且自己写的文章真有岳侍读说得这么差吗?
别的皇子们都幸灾乐祸的看过